“好了, 不必说了。”
适雪立在一旁担忧地观察着叫停清风的明琅, 明琅虽则一脸波澜不惊,可熟稔如适雪如何没发现她藏在袖间微微颤抖的双手。
明琅鼻间气息有些凌乱, 她一下子坐到椅子上,沉默良久才缓缓抬头, 重重灯火在她发亮的瞳孔里飘摇。
“你的意思是”
“那背后指引莹姐的, 便是张家?”
明琅虽是问他,可心底早已有了答案。她慌乱的眼神在偌大的房间里无处遁形,口中仍不住地喃喃道, “如此如此便说通了啊。”
适雪在一旁也听了,她虽性子沉稳可如今言语间也微微有了恼意, “怪不得张公子前些日子待四姑娘这般殷勤,却不想这张家竟将全上京都骗了过去, 却没想到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明琅倒没有在意适雪在说些什么, 她如今的所有理智都被绑架, 那个在她脑内横冲直撞的念头久久徘徊不去。
“果真,是我错怪他了么。”
张家到底究竟因为什么忽然对秦家下手, 明琅已来不及细想。
是她, 错怪杨潜了么?
日子一天天晃荡着度过,明琅不是没有想过或许是她错怪了他。更何况, 自从那日杨潜将她送下寂寥无人的雁荡山之后,这个念头更是在她心里盘踞的时间一日长过一日。
可她却没算到自己在亲耳听到这个消息时, 心还会这般不受控制。
这样上一世张秉辰为何会同她说那话, 果然就说通了。
明琅不想再让更多的人看到自己这般失态, 便起身凝聚心神又嘱咐了清风几句,便同适雪回了自个儿屋子。
待出了屋子,被初春的微风一吹,明琅才觉得轮台恢复了几丝清明。
直到躺在床上,她定了定心神,细细思量过后才慢慢琢磨出这其中滋味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秦老爷这一出请了圣上身边的海公公坐镇张大人被抓了个正着百口莫辩,秦家又在圣上面前表明忠心,也算得上是一举两得了。
明琅在床上躺了半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一股难辨的复杂心情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躺了半天,明琅只觉得浑身燥热非常,便起身披了披风往门外去。
今夜没有月亮,可是繁星闪烁。
明琅忽然觉得心里像是卸了劲儿似的,头支在廊柱上,心里方才那股烦躁郁郁之气一下子消散无余。
明琅坐在廊下,抬头看着满天星河心下澄明。她似乎是在想些什么,可是仔细一想却又觉得头脑空空。
她正漫无目的地放空,遥知也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她身边。
“姑娘坐在外边做什么呢?身子本就不好还不自个儿顾惜自个儿。”遥知神色如常,像是完全忘记明琅的提议似的。
明琅伸手拉了遥知过来,“我睡不着,你陪我坐会儿。”
遥知叹了口气,将早就准备好的手暖塞进明琅手里,乖乖坐下。
“遥知。”
忽然被明琅点名,倒是吓得遥知一跳。遥知没劲儿得很,也没了往日的欢脱劲儿,听了明琅叫她也只低声悄悄答应。
“你有没有法子,让我见杨潜一面。”
“诶?”遥知惊讶地抬头望着昂头望天的明琅。遥知愣了一会儿,见明琅不像是在玩笑,又泄气地低下头,撇嘴道,“姑娘,您好不地道。您以为拿赶奴婢走为借口要挟奴婢跟您胡混也不成。”
“这离婚期不过几日了,您老老实实地把那嫁妆绣好都比私会情郎牢靠的多!”
“嘿!”明琅恨铁不成钢地伸手戳戳遥知光洁的脑门儿,“你这丫头是不是听不出好赖话?哪个说要赶你走了?”
一说到这事儿,遥知又委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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