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心神,海湾恨恨收起剩下的半颗番茄,把苏打水和毛巾都放回原位,忐忑不安地问:“干洗店能洗掉么?万一洗不掉我完了,我要完蛋了。”
陆远舟对着天花板翻个白眼,嗤道:“一破地毯,洗不了再买一块不就完了。再说两滴番茄汁儿,干洗店有什么洗不了的!你别吓唬自己了,等你中午下班我去找你,回来帮你送干洗店。”
海湾点点头,想起他看不见,颤声说:“那c那行,我先去上班,你别忘了来找我。”挂电话前又嘱咐一句:“千万别忘了!”
“知道了,唠叨!”那边的陆远舟收了线。
今天冷空气来袭,外面一改往日的溽热,风吹在脸上清爽柔和。海湾却浑然不觉,从地铁里出来身上已沁了一层薄汗,毫无延展性的衬衫贴在背上,异乎寻常的难耐。
餐厅里比平时热闹,大家正围在厨房聊天,远远便能听见欢笑声。
新来的主厨活力四射,一把年纪风度翩翩,笑起来容光焕发。他脑后扎着一根两寸长的小辫,额前一缕微卷的白发随着表情变换颤颤巍巍,动作幅度比迟归大,按铃声音也比迟归响。
海湾总觉得哪里不对。
味道他不清楚,从风格上论,眼前这个厨师毫无疑问是优秀的,活像个耍亮银枪的武将。但迟归更类似于用轻刃剑的侠士,一招一式,修短合度,如行云流水,自成章法。
许鹤拍拍他,低声道:“换衣服去啊,想什么呢?”
“哦好,我这就去。”海湾忙去更衣间换上工作服,挂好名牌出来问:“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客人九点过来,我先跟你说说注意事项。”许鹤将他拉到一旁角落里,温声问:“给你的书你都看了没?”
“看过了。”这两天闲暇时间他都在钻研书里的内容,迟归给的资料他也已一一熟记。
许鹤颔首道:“看了就没大问题,主要就是缺经验了。你这两天先别急着帮手,跟在我身后多观察,站得笔管条直就行了。我叫你干什么,你再动。”
“行,谢谢你啊。”海湾讪讪说,“我以前在酒店干过,但一直是在客房,没干过餐厅的活儿。不过多少见过,应该不会给你添大麻烦,小麻烦就不敢保证了。”
“不要紧,一般也出不了什么事儿。”许鹤无所谓地笑笑。
九点准时到的第一桌客人是对夫妇,打眼一瞧便是从小衣食无忧的人,举手投足透着无与伦比的自信。海湾跟在许鹤身后,心想迟归走路也有这个劲头,且更潇洒不羁些。
他们的前菜是苹果鱼子酱沙拉,接着上西芹蛤蜊浓汤,副菜是香煎三文鱼,主菜端上一道秘制茴香羊排,饭后还有两个小小双层芝士蛋糕。
海湾看着许鹤大方得体地上菜,自己也跃跃欲试,只苦于没有机会。用主厨的话说,他还太稚嫩,手一颤容易坏事。
第二桌客人是一个不算中年但接近中年的男性和一个年轻人,休闲衫c牛津鞋,穿得很商务,言谈间问起迟归,仿佛是他的朋友。
海湾细细观察,发现这两人一个丹凤眼目光犀利,一个桃花眼目光温和,矮些的那个隆鼻深目c半长碎发,高些的那个俊朗阳光头板寸。
“一看就是对儿同志。”传菜的同事经过他时嘀咕说。
“你怎么看出来的?”海湾却不觉得,或许是两人关系好,怎见得漂亮男人出双入对就必是同志?
那也是一种歧视。
许鹤打断他们的对话,递给他香槟桶:“看清我倒香槟的姿势了?微微弯着点儿腰,姿势要优雅。单手倒酒,左手背后,右手托底。双手的话右手倒酒,左手托底。杯口要有四十五到七十五度之间的倾斜,瓶口低于客人的视线。现在你去倒一次,别搞砸了。”
海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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