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是什么杯子么?”
“什么?”海湾递给她茶水,“不就是玻璃杯么?”
这样的杯子,陆远舟那里有很多,平均每天都被客人打碎几个。
jennifer 对他的天真很是羡慕,活得这样迷迷糊糊大抵也是一种幸运:“这是水晶杯,不是玻璃杯。”
“它是奥地利一个很有名的艺术家退隐前的最后一件作品,当初我在拍卖行里过五关斩六将,亲自给迟总拍回来的。他竟然随手给你扔在浴室里,可白浪费我当初那么麻烦地买回来了。”
她半开玩笑的语气令海湾惴惴不安:“这得多少钱?”
“不告诉你。”jennifer 的睫毛扑簌两下,坏笑道:“反正比你赔的地毯贵点儿。”
“——啊?”眼睛顿时瞪得溜圆,海湾一把夺过杯子,开水溅得流理台上湿漉漉,水滴顺着流下去,玷污了他唯一一双白球鞋。
他掌心火烧火燎,还忍着烫不肯放手:“不好意思啊,我还是给你换个碗吧。这杯子我得供起来,要是打碎了,我就完蛋了。”
jennifer “嗤”地一笑,戏谑道:“那我可不,我就想用这个,要不然不告诉你迟总的事儿了。”
“你可知道?身为助理,泄露老板隐私是行业大忌。我现在可是拿我的职业生涯在帮你。”
“那c那好吧,你可千万小心点儿。”海湾犹犹豫豫地还回杯子,脑瓜一转,才想起来问:“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你请我进来是要打听迟总的事?”jennifer 轻轻啜了一口茶,“要是这点事都猜不透,我早就该失业了。”
自己这点小九九原来被人看得一清二楚,连迟归身边的人都如此见微知著,遑论他本人。
但他却迟迟没有回应。
海湾黯然道:“他果然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jennifer 拍拍他肩膀,坐在高脚椅上说:“迟总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了,在做他的助理之前,我也做过现在很著名的一个企业家的助理,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从没有谁比他更聪明,也没有人身居高位,还能像他这样良善。”
“我是说真的,你别看他冷冰冰的,其实内心很柔软。”
jennifer 笑道,“但是每个人都有局限性,古今中外的伟人都不例外,何况是他。”
“迟总一直是踩在云端的人,从未体验过平凡的生活。就比如说这个杯子,你觉得是天文数字难以理解,可在他而言,这就是买了一个普通的杯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哪天摔了再买一个也就是了。”
“他从小是这样生活的,好像‘何不食肉糜’的皇上,又有什么错儿呢?也不过是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发问罢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海湾不明白她这番话的意义何在。
jennifer 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他因为生活得太阳春白雪了,所以一直曲高和寡,很难找到合他心意的伴侣。”
“这么多年,我可从没见过谁能登堂入室进他家门,连我都熬了好几年才被允许在门厅里站站,他是有严重的心理洁癖的人。”
“而你是个例外。”
“但他把我赶出来了。”海湾闷闷道。
“其实他并没有赶你出来,这话我不能再说了,但你以后会明白。”jennifer 莫测高深地道。
“而且你的钥匙到了,本来就是暂时借住,搬出来不是很正常的吗?你们还没确定关系,这么快就同居,未必是件好事。”
海湾垂着脑袋不作声,乌黑发丝软蓬蓬的,像只找不到主人的小狗。
jennifer 禁不住揉揉他头顶,道:“天下无完人,迟总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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