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芒雪和黎响分别坐到他旁边以及对面。
凌风续问道:“小黎,你爸妈身体还硬朗吧?”
“他们身体都挺好的,您呢?您前段时间说肩膀不舒服,有请医生过来看看吗?”
“都是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
凌芒雪搂住他的胳膊,说道:“爸,您平时一个人要自己多注意点身体,别让我和大哥担心。”
凌风续拍了拍她挽着他胳膊的手,“以前还觉得你跟陆一语的性子不像,现在发现你能跟她成为好朋友并非偶然,你的很多想法和思考问题的方式都跟她的不谋而合。我对你的交友不干涉,也不觉得你跟她的性情接近有什么不对。只是想告诉你,人最好别把自己定位为温柔、善良、知书达理这些看似褒义词上,那只会让你变得很累。我、你大哥的生母,甚至是你大哥都是这样的人。你在这样的家庭氛围里也只会变得更累,你的细心、周全得到的只是我们的漠视。你妈妈如此恨你大哥的生母、恨余郝便是这样的。”
凌芒雪在听到凌夫人时,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说道:“爸,您突然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凌风续用空着的手把玩着一个小茶杯,语气十分平淡,“我不想你重走你妈妈的老路。以前你妈妈在我身边时,我没有沉下心关注她的想法,她的很多付出在我习惯了之后,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直到她走之后,才发现漠视对她的伤害有多大。我也不瞎揽责任,但可以确定的是,我要负一半的责任。如今说这些话也只是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再怎么样也无法换回你妈妈的命。能做的就是给你一个劝告,别把心思放在太多人身上。即使放了也不要在内心里设想你所要求的回报。另一个人不是你,他跟你也不到心意相通的时候,他不可能什么时候都能恰好理解你所要的回报,哪怕你原来心里想的只是一句感谢、一个吻、一个拥抱。一次失落,两次失落都可以忍,长久的失落会量变产生质变。最终能毁了你这个人。”
凌芒雪听着她爸轻而又轻的话,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她爸跟她说这番话,她确实是相信的。
她爸一直就是这么一个理智大于感情的人,他太聪明,聪明到不需要过多累赘的情感。
其实他很会利用人性,在商界里也屡创奇迹。
他可以在外面周全而富有人情味,但了在家里却是理智得近乎冷漠的。
他看得很清楚,在外面他要获得利益,需要对自己做些伪装,那便是他为那些金钱利益所付出的代价。
他自己也说得很明白。
而对于他的亲人们,他也从未掩藏过他是个很不太具有丰富感情的事实。
凌芒雪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喜欢余郝,为什么她妈妈会歇斯底里,为什么会把自己弄疯了,变成了她自己曾经最厌恶的样子。
你热情如火、温柔似水,对方都一副无动于衷,将你的心意全然漠视。
无论你做什么,对方都仿佛理所当然,好像有你没你都差不多。
那是一种何等的酷刑?
像拿刀一寸一寸的割着你的心,让你疼得无所适从。
凌芒雪想了一番之后,发现这事儿还不能单纯的以谁对谁错来衡量。
因为没有谁是对的,谁又错了,只是两个人不适合在一起罢了。
凌芒雪问道:“您爱过我妈吗?”
凌风续沉默了一阵之后,“我和她是习惯,跟爱没关系。”
凌芒雪在心里思考过这个问题,得到这个答案她也不惊讶,“大哥的生母呢?您爱她吗?”
“我们很合适。”
“您的意思是您这辈子没有爱过别人?”
“这并不奇怪,我更爱我自己。在我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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