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居次不明白吗?只要神不知鬼不觉杀死乌维,这笔账就算到了尉迟北凌身上。”
“怎么个神不知鬼不觉?”胭脂颤声问。
铁木粗大的指节缝里露出了一样东西,冷笑道:“打中乌维,他会脱手掉下去摔死,即使一时不死,这个特制的铁蒺藜会钻进血管逆血而行,要了他的命。”
“不!不能杀乌维”胭脂反射般地按住铁木的手,“乌维不会背叛我。”
“我们已经死了四个弟兄,您不能再优柔寡断了!”铁木目光冷凝,“您赌乌维不背叛,只有一半的机会,而杀死乌维,是全部的胜算。”
杀死乌维杀死乌维胭脂的呼吸急迫起来,她必须承认,铁木的分析判断是正确的,可是那句温柔的低语尚在耳畔:胭脂,你信不过我的爱吗?
“胭脂居次,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我们经不起背叛。”铁木的骨节咯咯作响。
“我知道”胭脂用力闭了闭眼睛,狠下心肠。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是她能消受的。赢与输之间,为了王庭,她输不起。
乌维正专心地往瀑底爬,行至树杈摇曳间,离他丈远的尉迟北凌忽然腾挪跃起,一只手攀住凸起的岩石,另一只手臂竟将他攫住,猛地往旁边一带,低喝道:“小心!”
乌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吓得大叫一声,落空的双手死死抱住了尉迟北凌的腰,全身的重量顿时都挂在了对方身上。
尉迟北凌察觉异样的疾风袭向乌维时,他来不及更多的反应,此刻突感到腿部一阵剧痛。被水冲刷的岩石十分光滑,此刻两人的体重都悬在他一只手臂上,根本无法支撑多久。
他回身望了望下面,积水潭应该较深,便咬牙对乌维道:“抱住我别松手,随我往下跳。”
乌维惊恐中脑子一片空白,抱住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轰得落水时,他才本能地屏住呼吸。
不知道水下是什么,他双手乱抓一气,忽觉身体被人提起,压力顿减,他意识到出了水面,才敢睁开眼睛。
他看见自己浑身hi透被拖到岸边,手却依旧死死拽着身边的男人,已经看不见山顶的情况了,飞珠溅玉的水流和密密的树杈遮挡了大部分视线。
“尉迟”他羞惭地立刻松开手,却瞥见尉迟北凌右腿上有一个鲜红的血印。
“别动,千万别动!”乌维脸色陡变,扑过去按住他的腿。
“这是什么?你认识?”尉迟北凌问。应该是枚暗器,他有数,但是刚才他不去挡,这东西就在乌维的心脏里。
乌维撕开他的ku腿,唇色愈发死灰,他二话不说,迅速撕扯了自己的一道衣摆,在血印上方将尉迟北凌腿部扎紧。
“我是个医者,我认识这是漠北的铁蒺藜。”他颤声道,“千万不能动,一动,这东西走得越快,一旦没入血管会要人命。”
“你是大夫?”尉迟北凌望望他,略略思索,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递给他,“把它取出来!”
乌维神色紧张:“可是这里没有麻药。”
“要麻药做什么?”尉迟北凌不由苦笑,抬头望望崖顶,对乌维示意,“不能让上面的人发现。”
医者的本能让乌维意识到在铁蒺藜从肌rou进入血管前越快取出越好,可是,他要到肌rou层里将它剥离出来,这种剧痛非人所能忍受,所以这样的手术必须配合麻药。看到尉迟北凌鼓励的目光,他抽了口气。
匕首顺着那圆圆的血印扎进去,钻心的痛楚令尉迟北凌冷汗涔涔,却咬牙不出一声。
“你受的住吗?”乌维担心极了。“没事,放手做吧。”尉迟北凌努力对他笑笑。
眼前血rou模糊,乌维眼眶一热,“你救了我的命。”
“不用谢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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