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衣绿羽知道对面的千影姑娘是一个男人，可如果他们要推理的内容就是对方性别的话，衣绿羽觉得柳凡云应该清楚自己的能力，可以闭上眼睛就明白对方什么性别，那这也没有什么好推理的，难道还有什么别的？那么就静静的等一等。

    这边登台献艺的姑娘和千影姑娘座位还不是一个地方，她们是好几个带着自己的丫鬟坐在一起，而千影姑娘是就像一个客人一样坐在一旁。

    现在这边的姑娘们，几乎都弹唱了一曲，只有那个坐在后面一声红衣并且蒙着红面纱的姑娘还没有出场，有眼明的客人注意到了她，说：“那个，那个后面那个，穿红衣服也蒙着面纱的，你怎么不唱呀！怎么你又感冒了？嗓子疼？”

    这时候，那个藏在后面的红衣小姑娘不得不出来，她刚一出来就被客人叫过去，不知道是因为画舫在河上摇摇晃晃，还是他们几个真的喝多了，那个红衣小姑娘就像一块让人挑拣的鱼肉，一个客人端着酒杯站起来，向她走过去，大手就要抓在她的肩膀上，结果被她灵活地往一边一躲躲开了。

    小姑娘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也不过是一个任人取乐的歌妓，按说是不该拂了客人的意，搭肩也不算什么，所以她赶紧说：“奴家这几天脸上起疹子，丑于见人，只好用面纱将脸蒙起来，唯恐吓到客人，唱歌是没关系的。”

    这时衣绿羽惊讶地发现，他们在河岸上听到那个女声，和刚刚解释说千影姑娘来问那个女声，就是她的声音。还以为也是一个在这个坊里地位数一数二的姑娘，才有资格替千影姑娘说话，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穿的衣服一看就不华贵呀，如果说这个嫣琉坊就是这样的规矩，越是地位高，受人欢迎的姑娘穿的越是简单朴素，或者说就是没有人管她穿什么，只要她受人欢迎，有人气，她穿什么都是她的风格，那么这个小丫头看起来也还是不像一个地位数一数二的姑娘，因为在那些姑娘当中，有穿得非常好看，非常华丽的，比如坐着左边数第一个，她也是一身红衣，里面穿的规规矩矩的面料非常高档，外面的那一层广袖罩衫，红纱接着一层火红的羽毛，袖口还有细细的白色珍珠围绕一圈，领口处缝着金线极其精致的细小花纹，衬着她雪肤朱唇，精巧五官，乌黑浓密的秀发，散发着蜜合香优雅地垂在身前。她抱着琵琶，静静坐着。

    这位看起来才像是除了千影以外的头牌好吗？

    不过她今天的目光也是频频往千影身上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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