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堆了些贵重的货物。
水手起锚,不过须臾就正式入河,但见河水汤汤,河面开阔,趁着水面升腾的雾气和两岸黄叶,当真美不胜收。
又有各处往来船只,穿梭不绝,有捕鱼的,有撒网的,还有扯着嗓子唱曲儿的,着实热闹。
胭脂长到这么大,头一回坐船,拥有这般美景在前,她却无心欣赏,一双美目只盯着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青山镇,又朝小莲村的方向望了一回,只觉心绪翻滚。
她这就,这就走了
当真世事难料。
一时又想到生母早逝,父亲疼爱,他们姐弟如今却又要寄人篱下,前路茫茫,心中又酸又痛,真个百感交集。
她骤逢大变,又压抑许久,更兼心思细腻,如今都挤在一处发作起来,当晚竟就发了高热。
胭虎急的要哭,徐峰也有点手足无措。
他们都是行走江湖的糙老爷们儿,且不说一年到头不生病,便是有点什么,胡乱吃些水酒,热热的泡个澡,蒙着被子睡一晚发发汗也就过去了,哪里知道这娇滴滴的女孩儿家病了该如何应付
“大当家的,这可如何是好”
赵恒想了一回,先去叫人取了药,徐峰一看就急了,“大当家的,这都是咱们吃的虎狼药,妹子这样娇弱,如何使得”
行走江湖的,尤其是赵恒这样读过书的,都是略同医理的,他先给胭脂略把了脉,又想了一回,道“如今咱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距离下个镇子少说还有两日路程,妹子的高热等不得。我先酌情将这剂量删减一回,先试试看吧。”
胭虎哽咽着嗯了声,就去替他准备去了。
事到临头,实在别无他法,也不能坐以待毙,只好放手一搏了。
好在胭脂虽然是个女儿家,可平日也辛勤劳作,身体底子很不错,如今灌了猛药,结结实实发了一身汗,先后三床被子都被打湿了,半夜就不烧了,赵恒等人都狠狠松了口气。
徐峰就笑拍着胭虎的肩膀笑道“你们姐弟俩都是有后福的,日后必然遇难成祥,逢凶化吉,再也没有不好的了。”
胭虎含着眼泪点点头,胡乱摸了摸脸,也笑了,“那就借二哥吉言。”
虽然不发烧了,可胭脂到底伤了元气,难免有些虚亏,胭虎就日夜守着,又亲自下河捕鱼与她熬煮鱼汤补养身体,日下来倒也长出了点肉,众人看着都各自欢喜。
如今既然出来了,总得想法子活下去才是,胭脂得空算了算自己的身家,统共只有十一两四钱银子,再就是些个针线、衣裳、笔墨纸砚等物,以及上一回处理好的厣粉,再多就没了。
十一两多钱,听着不少,可一旦出门在外的,也就不经花了。
稍后船靠岸进行补给和相关买卖,胭脂还特意去了一趟针线铺子,又扯了几尺上等好布,准备沿途也做些买卖,等回头安定下,也好有本钱做些个胭脂水粉的贩卖。
见她身子刚好就开始忙活,赵恒不免劝慰,“妹子只管安心休养,你也是读过书的,岂不闻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
胭脂笑笑,“让两位哥哥受累了,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再说,我也忙活惯了,骤然歇着还有些不适应哩。”
赵恒还未开口,徐峰就洪钟一样的声音就响起来“妹子,你不知道,大当家素来抱打不平,此等义举便是恨不得车载斗量,人人都要报答,他却哪里受的尽”
胭脂抿了抿嘴,也不说话。
赵恒略一思索,“若实在无事,略做些活计解闷儿也就罢了,只别累坏了身子,都是自家兄妹,太客气反而生分了。”
这个姑娘很有些主见,性子也倔,眼下虽跟着出来了,只怕一时半会儿拗不过来。
胭脂果然灿然一笑,“我自晓得,多谢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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