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张掌柜也在一旁伺候。
但见那几个十来岁的小丫头都穿戴打扮十分不凡,衣裳竟是绸缎做的,很是光鲜。
那高夫人更不必说,梳着繁复的高髻,遍插珠翠,一身紫色华服上通体刺绣,便是再不懂行的人看了也知道必然价值连城。她约莫四十岁上下年纪,有些胖胖的,挤得眼睛都显小。脸上擦了雪白的粉,嘴唇涂得通红,额头贴着时下流行的梅花花黄,圆滚滚的腕子上戴着几个沉甸甸的赤金镯子,打眼看去只觉金辉璀璨,可却实在不怎么好看。
卢娇只是匆匆一瞥就觉得辣眼睛,腹内憋着一股笑,却又不好当场笑出来,忙别过头去盯着胭脂水嫩鲜活又清净的一张脸看,这才好些了。
真是要命,以前只觉得不打扮不好看,可没想到这胡乱打扮,竟也这样可怕
高夫人大约也没想到,大清早里头就坐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脚步一顿,眉头就微微有些皱,额上立即显出来几道褶子。
她身边的大丫头察言观色分外机敏,立刻对张掌柜不悦道“怎的,难不成要叫我们夫人与人共处一室么”
什么叫与人共处一室,她家夫人还是什么绝世珍宝,旁人不光看不得,连喘气都不能在一间屋子里么
卢娇何等暴烈脾气听了这话就将两道柳眉竖了起来,胭脂眼见不好,忙在桌子下头拉住她的手。
瞧这位夫人来势汹汹,只怕不是普通人家,还是不要随意惹事的好。
张掌柜却泰然自若的笑道“瞧姑娘说的,这开门都是客,我们这正经做买卖的,哪里就能往外撵了呢前儿徐夫人来,也是这么着的。姑娘其实也不必担心,里头还有一间屋子,又宽敞又亮堂,请夫人移步也就是了。”
先前高夫人还有些不悦,可听张掌柜的说出徐夫人的名号,表情就变了一变。
她的丫头也没想到能听到那位夫人的名讳,登时愣了,本能的抬头去看自家主子。
高夫人意味深长的瞥了张掌柜一眼,这才慢条斯理的拢了拢头发,对丫头半真半假的怪道“偏你多事,我哪里就那样金贵了就在这里吧。”
张掌柜笑容不变,又说了几句好话,还是叫伙计挪了个四扇屏风过来,将靠窗的两张桌子都围起来,临时弄了个半遮半掩的包间,倒也罢了。
胭脂只觉大开眼界,又十分好奇,借着屏风遮挡,小声问卢娇,“这位是何方神圣那位徐夫人又是何人怎的掌柜的一提她,这人就如此收敛”
卢娇在沂源府待了几年,又曾是官宦子弟,跟着赵恒等人走南闯北,知道不少事,闻言便低声解惑,“这是沂源府同知高亭的夫人,从六品敕命夫人,在这一亩三分地儿也算个人物。他家男人多年来上蹿下跳,耗费银钱无数,不知求了多少人,苦熬了半辈子才出头,难免抖起来。那徐夫人是知府大人徐庞之妻,正四品诰命,风评甚好。”
顿了下又补充道“听说高夫人娘家颇有财力,大小备受宠爱,衣食住行无不讲究”
她对高夫人印象很差,说这话的时候就有些不屑和鄙夷。
原来如此
知府算是同知的顶头上司,高夫人纵然跋扈,也不敢在各方面越过上司的夫人去,张掌柜的这会儿说出这些话来,估计也是想敲打一二。
胭脂感慨一回,就想拉着卢娇走,“四姐,咱们走吧。”
瞧着那高夫人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谁知道等会儿会不会因为什么闹起来左右钱早已拿到了,还是走了的好。
“怕什么”卢娇却有些天不怕地不怕,非但不愿走,反而伸手将她扯了回来,“正愁冬日漫漫,无事可做,如今可不要看热闹”
江湖朝堂两不相干。
江湖人忌惮朝廷威势,瞧不起里头恁多浑水摸鱼、鱼肉百姓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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