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用过了,细腻柔和,幽香沁人,不似药铺里卖的那样苦涩难闻,着实不凡,特拿来与夫人分享共鉴。”
邹夫人就酸溜溜的瞅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高夫人素来讲究,寻常俗物入不了你的眼,想来这小小手脂也价值不菲吧”
徐夫人推辞道“既是你买的,我又哪里好夺人所爱”
高夫人不着痕迹的剜了邹夫人一眼,笑得越发舒展了,“只是寻常脂粉罢了,若夫人用得好,也是它的福气。再者,便是寻常百姓间,若是关系好的,也时常会互赠些个胭脂水粉之流,哪里就当个事儿了呢夫人无需介怀。”
邹夫人娘家、夫家俱是穷鬼,又是些没头脑的莽汉武夫,时常拿着自家日常用度说事儿,如今更是变本加厉,竟连点脂粉都不放过了。
哼,真是脱不了的穷酸
因只是两瓶手脂,徐夫人推脱不掉,只得收了。
今儿天阴霾霾的,早起就不见日头,约莫是要下雪,徐夫人没出声挽留,高夫人和邹夫人也不敢多待,又吃了一盏茶,不咸不淡的说了些闲话就告辞了。
二人都是坐马车来的,虽然皆是同品敕命夫人,然高夫人娘家夫家财力都颇雄厚,便是一架马车也装饰的华丽非凡,强压着没逾越也就是了。
相较之下,邹夫人的马车只是寻常黑漆,一应车辕、门帘半点装饰也无,又不时常翻新修整,就显得寒酸的狠了。
两人都扶着丫头的手上了马车,门帘放下来的瞬间还在互瞪
晚间徐大人回来,夫妻二人同桌用饭时不免说笑,徐夫人就提起白日的事情,徐大人却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物事,你若不收,他们反而又要折腾别的法子。”
高亭夫妇二人祖上都是做买卖的,本性虽然不坏,可长期耳濡目染潜移默化的,难免沾了些商人钻营取钱的风气,有时候就过于圆滑了些。
徐夫人微微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道只他家作风这般奢靡,我总觉得不妥,没得带坏了你的名声。”
高亭到底是徐大人的手下,若一味铺张,外头不知道的保不齐就要以为他一应财产来路不正,徐大人这个上官也脱不了干系。
徐大人摇头笑道“你实在多心了。”
“还有,”徐夫人却不这么想,“前些日子青山知县着人送来的年礼单子我瞧了,很有些触目惊心,他不过一介知县,竟能拿得出东海珊瑚、玉石盆景这般豪礼,想想就叫人害怕。我连拆都没拆,只留了些农产,其余的都原样打发回去吧。”
“你做的很对,”徐大人沉吟片刻,捋着胡须点点头,“我近来事多,越发不得空,你是个稳妥人,多多费心吧。”
“你我夫妻一体,何来这样见外的话”徐夫人嗔道,又叹了口气,“早先他在你门下求学时,我瞧着也是个好的,眼下看着,却有些拿不准了。”
徐大人想了会儿,摆摆手,“夜深了,睡吧。”
转眼五天过去,之前的香料铺子专门派了人过来送厣片。胭脂仔细查验,见对方已经是清洗干净了,品质也上佳,便十分满意,一口气要了五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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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厣片干了之后质地坚硬,且边缘甚是锋利,须得十分小心,只靠她一人怕累也要累死了。
正发愁,过来给她送狐皮的卢娇却笑道“看你平日那样精明的一个人,怎的这会儿偏犯了傻远的不说,厨房那头多得是帮工的小丫头、小伙计,他们年纪小,也做不了太重的活计,多得是闲工夫,手脚也伶俐。你便随意给几十个大钱,多的是人争着抢着来做,又愁什么”
胭脂大喜,果然去问,当场就有好几个丫头小子要来。
他们多是沂源府清白穷苦人家的孩子,因年岁尴尬,外头不好找活,便来镖局做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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