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最后多多少少都买了些,更有秦夫人等人一口气要几十瓶,说是要送给各处亲朋好友以作年礼,等结了账,胭脂带来的这四百多瓶竟去了三成。
张掌柜又挨份儿做了标记,分别给今儿没到的高夫人等人送去,约莫就只剩六成了,然后这才分别入库,摆到柜台中正式对外贩卖。
东西买好了之后,众人陆续散去,倒是秦夫人对胭脂似乎印象颇佳,临走还不忘拉着她的手说话,又问她住在哪里。
胭脂说了住处,秦夫人倒是愣了下,又看了看旁边的卢娇,这才点点头,“不曾想也是藏龙卧虎的,倒是我眼拙了。这位姑娘想必就是四当家了吧”
卢娇笑着抱拳,并不意外,“夫人好眼力,两年前,我曾随二哥为秦老板保过一趟镖,只没见着夫人罢了。”
“怪到我说这样耳熟,”秦夫人恍然大悟,态度越发热络了,“得空只管来家里耍。前儿老爷还说起大当家的好处,只说想要前去拜会,可惜年底忙碌非常,竟腾不出空儿来。”
他们做买卖的走南闯北,往往身怀巨富,时常给人盯上,故而家中也养着一干护院打手等。只到底算半个外行,偶尔做大宗买卖的时候,少不得也要求助于这些路子宽广、武艺超绝的江湖人士,故而平时也不好冷落了。
卢娇道了谢,因类似的客套话听得多了,倒是没怎么往心里去。
稍后张掌柜的帮忙结账,因男人用的凝露珠和手脂、面脂都没加香料,成本低很多,故而只卖七钱银子一瓶。即便这么着,也比寻常货色贵好些了。
张掌柜并不以为意,一边飞快的打算盘一边意味深长道“姑娘才刚也瞧见了,这沂源府端的是藏龙卧虎,有钱人家多得是,他们身上裹得绫罗绸缎,嘴里吃的点心茶水,哪样不是成千上百的银子花你若是卖的贱了,他们反而不屑一顾呢。左右你成本摆在这里,降价也有限,贫苦人家是买不起的,如今咱们只把价格高高的抬上来,与他们也没什么影响,且该赚的银子一分不少,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到底是积年的买卖人,这般道理心里门儿清。
胭脂听后备受鼓舞,也觉豁然开朗,“受教了。”
“江姑娘客气,”如今张掌柜的才是对她客气呢,“小店还仰仗姑娘哩日后无事也只管过来坐坐,莫要生分了才好。”
稍后结了银子,四百瓶脂粉,一瓶一两半;五十瓶男人用的,一瓶七钱,统共是六百三十五两,胭脂可分得六成,便是三百八十一两。
张掌柜的给了三张一百两、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外加十一两散碎银子,还是用上等钱袋包好了,又嘱咐她小心藏好了。
哪怕来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等这一口袋钱落到手里,胭脂还是本能的激动地发起抖来。
她何曾见过这样多的钱
张掌柜又查了一遍帐,顿觉野心膨胀,“江姑娘,这才十二月哩,你什么时候再送一批来”
卢娇失笑,“掌柜的,你忒也贪心不足了吧这些才刚摆上呢,就想着下一批了”
“姑娘此言差矣,”张掌柜笑眯眯地说“如今正是采买年货的时候,公婆媳妇亲朋好友谁没有似的四处打点也多,哪怕平日里再抠门,难不成还不讨个吉利还有那拖家带口上京赶考的、回京述职的,咱们沂源府也是上京必经之路,又兼四通八达,多得是南来北往的客商,只怕不够卖的,又哪里会担心卖不了呢两位姑娘只听着三几百瓶多得很似的,殊不知小店年底一日往来客人也得这些呢,但凡略开个张,说没也就没了。就说昨儿,还有个关外客一口气要了五百个蜡胭脂,和两百个梳头的桂花油呢”
他们香粉宅也是大庆朝远近闻名的老字号了,逢年过节总有慕名而来的客人停驻,张口几百个绵胭脂、蜡胭脂一掷千金的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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