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干燥寒冷,肌肤便是小心呵护也难免偶有起皮,旁的胭脂往往干涩凝滞,涂上去不光颜色死气沉沉的不好看,且越发带的嘴唇干裂了,严重些的就瞧着沟壑纵横,十分可怖。
可这油胭脂就不同了,自己便是油汪汪一罐,也不用什么蜜水化开,直接抹上去就好,水盈盈的,又服帖又滋润,且还香喷喷的。还有那什么甲油的,比凤仙花汁染得更为牢固,颜色也浓郁鲜亮。
有了这样的好物作比较,曾被追捧一时的蜡胭脂难免落了下风。
略上了点年纪的太太们倒罢了,到底稳重些,年轻姑娘们可没那么内敛,只要见了面,必先问一句“你用的哪家胭脂”
若都是寒香沁的,那就问问你用了什么颜色,好不好,赶明儿我也买一罐试试;若不是,少不得发问之人满脸震惊,“你竟还在用原先的蜡胭脂”
虽没明说,可眼神和表情却都明晃晃的流露出瞧不上,被问的人也觉失了面子,回去之后自然也要紧赶着打发人去买
胭脂听得津津有味,欢喜得不得了,又对张掌柜道“如今我已托人看了一处小院儿,回头收拾好了就多找几个人帮工,想来产量也能上去些。”
“那敢情好”张掌柜喜不自胜的说,“这才头一年呢,知道的人有限,待到来年名声打出去,不用等过年,怕是月月都会有人找过来呢”
“那就借掌柜的吉言。”想着美好的未来,胭脂也觉得高兴。
张掌柜的摆摆手,又叫她吃果子,“对了,前儿还有外面一个脂粉贩子想一口气包圆呢,叫我给三言两语打发了。咱们自家都不够卖的,如何顾得来他们再一个,若是随意给了他们,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胡乱抬价,或是弄虚作假的,没得坏了姑娘你的招牌。”
胭脂也是这么想的。
有多大的肚量吃多少饭,如今她还没有那个能力铺大摊子,倒不如先把眼下的顾好,等名气打出去了,不怕没有机会更进一步。
说起来,自己给夏霖府杜掌柜的信也有些日子了,不知他回没回来
从香粉宅出来,莲花就喜气洋洋的,“姑娘,您真了不起”
胭脂莞尔一笑,“你才多大,知道什么叫了不起竟也学会哄我了。”
“是真的”莲花很认真的说“不光我,我娘也这么说。她说姑娘年纪轻轻的,心肠这样好,偏又这样能干。又会挣钱,又会读书写字的,当真是天上的仙女下凡的,说我能跟着姑娘是我的福气呢。我也这么觉得。”
“瞧这小嘴儿甜的,”胭脂笑着捏捏她逐渐开始长肉的脸,“你说了这样多好话,我却不好亏待,回去的路上给你买糖油果子补补可好”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偶然间一抬头竟看见了数日不见的胡九娘。
她还是原先的打扮,张扬热烈,十分美丽,许多过往的行人都忍不住偷瞟。
胡九娘也看见了胭脂,并主动过来打招呼,“江姑娘,好巧。”
胭脂笑笑,“好巧,出来买东西么”
胡九娘点头,“左右闲着无事,这么些年,我也没痛痛快快的逛过,索性出来走走。”
一位美人已经足够引人注目,而当两位各有千秋的美人凑在一起,当真叫人挪不开眼。
不远处一个男人看直了眼,偏地上还有未化的积雪,竟险些跌到沟里去,引得众人齐齐发笑的同时也暗道好险。
好险好险,得亏的出丑的不是自己。
胭脂说“总在屋里闷着倒不好,还不如出来走走。九娘你在那边住着可还好”
“劳烦记挂,”胡九娘笑了下,眼睛里沁出点真切的谢意,“自在得很,只是难免有些闲过头,琢磨什么时候收两个徒儿耍耍。得空我请你喝茶,你可别嫌弃。”
她算是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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