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鸿从市机关大楼出来,径自驱车回到单位,进入队长办公室直接紧闭上房门。
这一刻,他的脑子里有些凌乱。他需要让自己的心绪安静下来,把几天里来自各方面的信息细细地梳理一下。尤其是今天上午,政法高官兼公安局长田文斌在办公室给他传递出的信息,更加让王飞鸿感到纷乱和迷惘。
他摸了摸索口袋,现在他需要一支烟,一支“雪莲王”香烟。
这是从刚工作开始就养成的一个习惯。当他需要静下心来思考问题或案情的时候,这个时候香烟是最好的媒介。另外,他还有一个让自己静心思索的方法,那就是侍弄花花草草。
他翻找了所有的口袋,只找到一个空的香烟盒。王飞鸿有些烦乱地一把将烟盒捏扁,用极其精准的抛物线,把它扔进了远处的废纸篓中。而对于准确地投掷物品这一技巧,王飞鸿对自己还是相当自信的。
想当年在大学学习,六六顺死党们出去喝酒。大家为了调节喝酒的热闹气氛,常常会玩一些喝酒的小游戏。这些游戏当然都是比较文明的方式,他们是绝对不会选择猜拳等略显粗鄙的形式的。他们除了唱歌,对诗,用扑克叫二十一点之外,用的最多的就是古人的投壶游戏。
他们会找来一个空酒瓶。打开瓶盖,将瓶子放在较远的地方。然后每个人就用筷子,向酒瓶的瓶口投掷。投进瓶口者赢,不用喝酒;投不进者为输,那就要罚酒。
只要六六顺死党的兄弟们喝酒玩这个投壶的游戏。最终的胜利者一定是王飞鸿。而投输喝多的,肯定是他可怜的六六顺死党其它的五个兄弟们。他的这个准确投掷的能力,还在一次警民联欢活动中,因为他用玻璃球精准地连续投入啤酒瓶,而让参加活动的人赞叹不已。
他好像对这个物体之间抛物线的几何关系,有着天然的敏锐性。这也使他每次在红柳河公安系统内部的射击比赛中,成为理所当然的佼佼者。
他在办公室到处翻找了一番,竟然一无所获。他只好到隔壁办公室找李秋阳和谭平准备讨要两支来应应急。
没有想到,王飞鸿刚一开口。快人快语直肠子的李秋阳就当着众多警员的面说:”王队,不是不给你。在我们公安局不让抽烟,可是您老定下的规矩吧。您是领导,说话要算数。可不能带头违反啊!“
王飞鸿一听李秋阳这样说,心想,算你妹呀,你小子能不能在众人面前给我点儿脸啊。他的脸当时立刻就黑了,整个人都有点儿不对了。
他跳过去,狠狠地在李秋阳的背上拍了两巴掌,嗔怪道:”我靠,就你刚直不阿是吧?我就见了鬼了。你李秋阳不说这句话能死啊?“
说完这话,他苦笑着挖了一眼李秋阳,黑着脸就回办公室了。
没有想到,身后却跟来谭平的一声高喊:”王队,嫂子可给我们下了命令,让我们监督你戒烟呢!“
谭平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大家嘻嘻哈哈愉快而又顽皮的笑声。
听到谭平这神一样的补刀,王飞鸿回身冲着外面喊:”谭平你小子这是落井下石啊。兄弟们,不带你们这样玩的好吧?问一下,你们这么坏,到底跟谁学得呀?“
他的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众人异口同声地大叫:”跟你学得。哈哈哈哈!”
王飞鸿也不生气,跟这些家伙已经习惯了。心想,这帮家伙,今天这么兴奋,这是想“起义”的节奏啊。
别看王飞鸿手下的这帮同事平时轻松幽默没有正形,可一干起工作来,那可是个顶个的严肃认真,能力超群。王飞鸿其实也从内心里喜欢他的这帮警员兄弟。
他在办公室转了两圈,心绪始终安定不下来。这时,王飞鸿发现窗台上的几盆绿萝已经有些缺水,许多叶片已经发黄了,还有个别叶片早已枯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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