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婆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也格外得疼惜他。
想当初他这副在任何人看来都格外强壮的体格,却三天两头吃药,动则受伤卧床不起……还不都是老婆在身旁伺候的吗?
而且那些年老婆又要照顾他,又要养活俩孩子,吃了多大苦受了多少累?
正在他感慨之时,门铃声响起。
龚虎急忙起身大步往外走去,一边招呼道:“嗨我说老王头,你可真够准时的……”
打开院门看着背了一个简单行囊的王启民和同样背了一个小包裹的刁平,龚虎就一边让俩人进屋,一边满是不忿地唠叨着:“我说老王头你可真够实在的,来我家住也不多带点儿东西,起码扛袋面、搬袋米吧?”
“一会儿我就买去。”王启民微笑道。
“这还差不多。”龚虎嘟哝道。
进入客厅,齐翠已然听到说话声从卧室走了出来,客客气气地招呼着王启民坐下,一边上前抱起瘦瘦的刁平狠狠地在脸上脖子上亲了几口:“平娃看着就讨人疼,瞧把孩子给瘦得,以后在大娘这儿保准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刁平今年都十三岁了,而且久经事故,心智早熟,被齐翠当作一个小娃娃般又抱又啃的,不禁有些羞赧,微挣着下来后,红着脸低头道:“我,我应该叫您奶奶。”
“啊呸!可不许把大娘给喊老了!”齐翠赶紧纠正道:“你以后喊老王叫师父,这不就是差一辈份的事情嘛,所以喊大娘没错。”
“哦。”刁平点点头,看向王启民。
王启民微笑道:“就喊大娘吧。”
“那个老王头儿……”龚虎点着塞满烟叶的烟锅,吧哒吧哒抽了两口,吞云吐雾地说道:“咱可得把丑话说在前面,住我这里房租不要,我老婆还得给你们一老一少做饭洗涮拾掇家务,但平时柴米油盐家里缺啥你得赶紧买啥,另外还有水电费、那个叫什么物业费的等等,都得你来负责,这没问题吧?”
齐翠本想着怒斥丈夫几句,但想想自家这境遇,也只能尴尬地说道:“老王,这些话你别记怪,我们家的条件你也知道,不能存钱,所以……”
“这都没问题。”王启民微笑着说道:“弟妹你以后有用钱的地方就跟我说,也别不好意思,多的没有,零用还是够的。”王启民每个月都有退休金,前妻和孩子们都已然成家,无需他再照料,所以这几年倒也攒下了一些钱。
“那实在不好意思了。”齐翠轻叹口气。
王启民又道:“龚虎,你在西山县有人脉,所以还得麻烦你托人帮帮忙,给平娃这孩子落个户口,入秋的时候得让他上学。”
“户口没问题。”龚虎吧嗒着烟说道:“不过你不是收他当徒弟了吗?还上学干啥?”
“他只读了几年小学,以后没文化可不行。”
“呸,老子也没文化!”龚虎瞪眼道。
“都像你这样斗大字不识二声就好啊?”齐翠怒吼道:“你还觉得没文化多光彩似的,老不要脸的东西!”
“不好不好。”龚虎赶紧点头:“平娃得上学,上学……我肯定托人给办了。不过老王头儿,这学费你可得自己出。还有,不是我多嘴多舌,你这么辛辛苦苦把棺材板都掏出来花在平娃身上,万一要是养了个白眼狼的话……”
王启民微笑着摇了摇头。
齐翠在这方面也有些顾虑地看了眼王启民,又看看身边站着的这个孩子。
刁平眼眶中含泪,倔强地说道:“我不是白眼狼。”
“好孩子。”齐翠抹了把泪儿,拽着刁平往卧室里走去,一边道:“走,跟大娘去看看你的卧室,以后就住这儿了,谁敢欺负你就跟大娘说,大娘扒了他们的皮……”
看着老婆领着平娃去了卧室,龚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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