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大厅里,静得让人心颤。
任谁都清楚,东北郎家的家主郎延,已经被苏淳风近乎于狂妄的破了。即便苏淳风刚才只是在狂妄无知地吹牛能与东北郎家一战,事实上没那么大的实力,可现在星辰塔就在苏淳风手中,以此子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强大实力和中天秘术的精绝神秘,能不能与整个东北郎家一战且不说,至少……他真有可能把星辰塔给摧毁。而星辰塔一旦被毁,立刻就能重创郎延。
况且,星辰塔被毁,对奇门江湖是否为一大损失郎延可以不在乎,但毫无疑问,他在乎星辰塔是家传至宝,郎家丢不起——没有了星辰塔,东北郎家在整个奇门江湖上的地位,都会下降。
星辰塔被毁,郎延愧对列祖列宗!
星辰塔被毁,郎延身为家主,愧对整个家族!
而郎延现在……
他又不能强行以术法拿下苏淳风。
因为,有李全友在,有宋贺在,还有罗同华这样一个炼气后期,甚至极有可能已经是炼气大圆满境的强者在场,如果苏淳风修为不高,郎延能轻易拿下的话,这还好说,可苏淳风是炼气初境的高手,所修行的中天秘术更是让他的实力高深莫测。郎延很清楚一旦自己出手与苏淳风斗法,势必会引发极大的天地异象!
李全友、宋贺、罗同华三人,怎么可能允许郎延当场施展术法针对苏淳风?
“苏淳风。”郎延强行平复着内心里滚烫的怒火,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了许多,说道:“我很钦佩你的胆识,好吧,此事已过,是非对错不说,小儿郎远枳也被你废掉了修为。我在此当众保证,只要你将星辰塔归还,那么我郎延,我东北郎家,绝不会为难与你,你我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苏淳风微笑着摇摇头,道:“发誓。”
发誓!
对于寻常人来讲,这种话似乎有点儿赌气的味道,而且也都清楚发誓这种事儿,屁用都没有。
可对于在场众人,对于整个奇门江湖上的所有术士来讲,都很清楚,发誓是一种何等强硬蛮横的要求——当有术士要求另外一位术士发誓的时候,可不仅仅是让你随便发几句誓言做个毫无意义的保证就行了。但凡术士对术士当众提出这样的要求,那么发誓者就必须要发血誓,而一旦血誓被对方以“斩誓术”拿捏住,那么就算是迈入归真天人境的仙人,恐怕也难以解除掉这种血誓的威胁。
这,是苏淳风的妥协。
但对于郎延,对与东北郎家来说,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会议厅内,无人吱声。
谁又能如何?
郎延双眉紧皱,仰头阖上双目一番痛苦无比的沉思后,双目猛地睁开,森寒无比地盯视着苏淳风,他抬起左手,屈指轻弹,生生以本元之气在中指指尖撑开一道小小的口子,几滴鲜血隔空如电般飞至苏淳风面前,悬浮于空。
“我郎延,乃奇门江湖中东北郎家家主,今日立血誓在此,苏淳风归还我郎家星辰塔,我郎延与东北郎家,就此与苏淳风之间的仇恨一笔勾销,倘若日后我郎延和东北郎家任何人,对苏淳风及其亲人行报复之举,甘受五雷轰顶,满门灭族之灾!”
苏淳风左手掐诀,食指虚空画符,汲取血滴入符箓,同时自己受伤的掌心处亦有血滴飘出,融入虚空符箓。
“滴血化誓,朗朗乾坤自有五行印证!”
“阵!”
虚符凭空爆燃,火光一现,眨眼而逝。
苏淳风右手拿起星辰塔,毫不犹豫地抛向郎延。
自觉颜面尽失的郎延抬手接住星辰塔,神色阴冷无比地起身就往外走,一边冷冷地说道:“远枳,跟我走……”
郎远枳此刻泪流满面,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他低头起身跟上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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