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了话题又说自己在京城这些日子如何,除了常跟容老夫人和容夫人一处说讲佛法,有时也还会进宫去。
青菀微微诧异,“进宫作甚?”
净虚道:“容夫人与宫里的淑妃娘娘交好,都是喜好佛法的。容夫人敬重我,常在淑妃娘娘面前提起,极尽夸赞之辞。淑妃娘娘听得次数多了,就生了好奇心。后来容夫人便带了我入宫,前前后后也去过三回了。其中有两回,巧也不巧的,见过皇上,一处坐着说了不少话。那宫里与外头又不一样,你怕是没见过。”
青菀点点头,这就说得通了。然这位淑妃娘娘是哪一个,她不知道。她离开京城这么多年,宫里嫔妃升降如何,她一个也不清楚。她原也对这个没兴趣,但净虚说起来了,她也就顺着说罢了,又问她:“这淑妃娘娘是哪个?”
净虚坐直了身子,“这个如何说?”想了一下,面色一亮道:“这么说你就知道了,是那六王爷的生母。她手下还有个皇子,十三王爷。听说是小时候就没了母妃,大约五六岁就在她手下养着。眼下宠爱不宠爱的谈不上,到底地位稳固。”
听罢了,青菀嘀咕一句,“稳固什么呢,东宫里住着的也不是他儿子。”
净虚只隐约听到她说的几个字,“东宫”还有什么,望着她问:“你说什么?”
青菀自知失言,忙打敷衍,“也没什么,不过随口嘀咕些浑话,不听也罢。听了烂耳根子,不是什么好话。”
净虚瞪她一眼,自不与她提这茬了。这番两厢说了话,把阔别这半年的事情都交代一二,也就消了生分。这就又得提起走之前说的话来,不知还做不做数。
青菀抱起手里的桃咬上一口,满嘴生津,看向净虚问:“眼下你怎么想呢?还要为我剃度收我为徒么?”
此番回来,净虚的凡心似乎较之前更盛了些。青菀之所以特特提了这话出来问,便是感觉出了不同。以前的净虚,所有凡心俗念都压在暗下里,面上时时都端得高僧模样。这会儿不同,才刚与容老夫人和容夫人坐着说话的语气声口都有了些微变化。她自问还是了解净虚的,同与不同,她大约瞧一阵就瞧得出来。
见青菀问出这个问题,净虚面上果也透出一些迟疑,但也没说什么。好半晌,她慢慢抬手摘到自己头上的灰帽。灰帽摘下后,青菀咬桃子的动作便顿住了。顿了好一会儿,才把那口桃咬下去,手里的桃子慢慢放了下来。
这么久不见,净虚已经生了满头的发茬儿,乌蒙地盖了一头。她这是什么心呢,莫不是分别的这期间又变了主意,不打算收了她为徒一心向佛,而是要还俗了?可倘或要还俗,容家还这么供着她做什么?早该撵了去,不该再好吃好喝养在这院子里了。
青菀一时没想明白,净虚手捏灰帽,看着她便问了句,“你说那这辈子都跟着我的话,还算的罢?”
青菀有些愣神,把手里的额桃子放在案面上,“您这是……”
“我要还俗了,再不做庙里的女尼姑。”净虚倒也坦诚,罢了又道:“但对你的心意不变,还是走前说的那样,你跟着我,我必拿知己待你。这世上,也就你我知心。不管到哪一处,只要你在我身边儿,我心里便踏实些。这些日子你不在,我总些无依无靠的感觉。这会儿你回来了,还是不愿放你走。”
赖上她这事,青菀早就感觉出来了。可还俗这事儿,她是万万没想到的。依她想着,净虚被那个心上人甩了,还割了手腕子,心当死绝了,再不会如何的。那余下的,自然是跟随佛祖,一心向佛。再念大半辈子的经文,求得一宽恕,死后好有个好结果。
她有些回量不过来,把案上的桃又拿起来咬一口,塞了满嘴的果肉,问她:“还俗作甚?你又寻着什么人家了不是?”
净虚把手里的灰帽又戴起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