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里,哪里是暖和的,便是寻常人也捱不住那样。
皇太后坐在她床沿上,不让她起来,跟她说话:“你帮哀家劝了皇上,你是个好孩子。他样样做得好,堵得住其他人的嘴,那才是好皇帝呢。这算什么事,谁家还没个三妻四妾的,更不谈他是皇上。你肚子里怀着孩子,可不能作践自己的身子。”
青菀不看她,声气无力道了句:“劳烦皇太后,您快回去睡吧,嫔妾没事的。与皇上无关,只是不大睡的着。”
皇太后又安抚了她一阵,便出了西庑。青菀躺在床上,合不上眼。那个男人大约就此就要与她生分了,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该怪谁。或许只能怪自己,端得什么样子要的什么矜持。可她心里也有气恼,觉得许礴与别的男人并无不同。她不过违心地劝了两句,他就这个样子么?可见的,之前说的话,没一句可信的。
她闭上眼,外头亮起了微光。她想着,罢了,迟早都是要这样的,何苦为难自己。本来她就是在利用那个人对自己的好,从一开始就是,所以也不必装着伤情给谁看了。
接下来的几日,她不问前头的事,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在慈宁宫呆的乏了,便带上画珠去御花园逛逛。御花园这会儿没什么,除了一些常青绿树,便是那片梅林。梅花随风零落,飘得斗篷发髻上到处都是。她站在枝桠中间,忽又想起来那回与许礴在这里温存被人撞见。脸上无有红意,只觉得那场景现在眼前,分外扎心,便与画珠说:“逛腻了,回去吧。”
画珠陪她出梅林,知道她这些日子心情不大好,也不敢多说话。她是在意皇上的,偏又装着不放在心上。皇上也是,也不来慈宁宫瞧她了。难道真的忽而就变心了?这就把菀美人撩开手了?她不敢问的,主子的事,也不能问。
待出得梅林的时候,忽而碰上了魏皇后。那魏皇后也不是自己一个人,除了几个宫女,还有个年纪与青菀相仿的妇人。她随着青菀给魏皇后请安,错开路让她们过去。只走了不几步,那妇人忽回身道:“你是玄音小师父?”
画珠不知这说的什么,青菀却知道。这人是魏皇后的妹妹,魏宝莲。小时候常一起玩的,之前在容家也见过不少回。她进宫前是个小尼姑不是秘密,自然应一声,“是了。”
那魏宝莲还要说什么,但张张嘴却没说,便与皇后一道儿走了。直等与青菀拉开一些距离,才小声与魏皇后说:“她怎么在这里?她师父不是死了嘛?她没跟着一起死?”
“你认得她?”魏皇后蹙蹙眉,看向魏宝莲。
魏宝莲道:“当时她和她师父在容家呆了不少时候,时常见的。”
魏皇后结舌一下,“那我叫父亲查她,你不跟我说?”
“我怎么知道呢?我早都是嫁出去的女儿了。”魏宝莲说着还回头看了一眼,“怎么?她又得了皇上的宠幸?”
“可不是么?”魏皇后拨开头边的花枝,“手段高明,宫里无人能比。独宠到现在,孩子也怀上了。也就前些时候,皇上才不往她那里去。”
魏宝莲对宫里的这些事情兴趣不大,但对青菀兴趣不小,又神神秘秘与魏皇后说:“娘娘您没瞧出来,她像极了一个人么?”
魏皇后一直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可一直想不起来。现魏宝莲提起来,她又起了好奇心,只道:“瞧着眼熟的很,却想不起来,你说像谁?”
“那个骆家。”提到骆家,魏宝莲的声音更小,“骆家的四姑娘,骆青菀,您不记得了?”
提到这个名字,魏皇后蹙眉又想起些许时候。印象实在模糊,但隐约好似记得有这么个小丫头,能对得起来。她盯着魏宝莲,半晌道:“是骆家的人?不是早入了奴籍了么,怎么会跟个僧人进宫来?”
魏宝莲摇头,“她们都说不是,你问她俗家的事,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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