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决出胜负。有一段时间他甚至对王登提到,只要士兵操练得法,战争的胜负甚至可以用简单的几何图形来决定。
“部署战阵的时候,只要注意到前后三阵呈现品字形布置,两翼阵与前锋阵的部署夹角不大于一隅(直角)的话,则此战必胜!”他这句话说出来,就连对操练阵型极为严格的王登也哑然失笑。要知道王登操练队形,是在队形前方拉起绳子,保证队伍绝对的整齐划一,以这样严格的标准来要求部队操演阵型的。但郑云鸣说出的这番话连他也觉得不可思议。
“纵然将我军全部训练成可以不差一丝一毫行动的木人,但敌人可是活的啊。”他对郑云鸣争辩道:“蒙古游骑会用侧翼夹击,会用背后抄袭,会有进退诱敌之计,怎么可能单单摆出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阵型就能定下胜负呢?”
但郑云鸣依旧坚持己见,他的这种极端见解在白翊杰加入之后方才稍稍缓解。白军师在总体上是倾向于灵活用兵的策略的。他效仿诸葛武侯,也设置了对阵八法,不过这并不是八种固定的阵势,而是八种步兵运用的战法,第一曰方阵进退,第二曰鱼鳞突破,第三曰两翼合围,第四曰奇兵间道出其后,第五曰饵兵钓取敌兵,第六曰设伏待敌,第七曰居高临下,火器攒射然后冲击,第八曰夜袭。白翊杰不要求军队严格按照某种套路来运用这些战法,而是在操练这些战法熟练之后,循循诱导队将乃至正将副将一级的将官们按照战场第五十二回八千剑戟连车营(1)
上实地的情况灵活使用这些战法,让手中兵力发挥最大价值。
如果说郑云鸣建立起背嵬军,为背嵬将士树立了军队铮铮铁骨的话,白翊杰就好像一位导师,让背嵬军具备了一种战场上处变不惊的气质。
自从白翊杰接手背嵬军之后,郑云鸣就极少插手具体的军务了,但当他骑在青骢马上巡视着即将出征的背嵬兵将时,还是感觉到一种与自己治理时不同的活力。
他并不是一个心胸狭小的人,如果可能,他希望白翊杰将这种活力贯彻到全军。虽然他经理军队时日尚浅,但也明白真实的战场变换莫测,瞬息局势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以书生领兵,只能战战兢兢的按照自己在前世的一点皮毛知识和过来的见闻形成对这个时代战争的理解来为军队订立一些规矩,先保证能不输,但却难以及时抓住可乘之机。
但如今不论在白翊杰教导下的背嵬军中,还是杨掞治理的土龙军中,不乏对战局判断准确、行动灵活的将兵。他即将率领着两支完全不同风格的军队,出城去接受强悍的北地骑兵军团的洗礼,不管演武场的操练如何完美,始终只有在战场上取胜才是真正的目标。
他回头看了看高挑的将旗上“荆鄂副都统郑”的字样,对身旁骑着战马、全身盔甲的陆循之笑道:“这些字的确是太没气势了些,交战两军中大部分都是不识字的家伙,还是如蒙古人那样用一个简单明了的标志作为旗帜更合适,如果这一仗能得胜归来,陆翁就和我好好考虑一下选择一个标志作为咱们的将旗吧。”
陆循之哼了一声,履面下也完全看不到表情,这位老先生当然明白郑云鸣在大战之前会说一点闲话来缓解气氛,同样的,他也该作严肃状就做严肃状,让士兵们不得稍微轻慢,丧失了警惕性。
郑云鸣还要说些什么,突然头顶上西门城楼上架设的战鼓咚咚的响了起来,四面城壁上同时吹响了号角,浑厚的声音激荡在襄阳军民的耳中。
襄阳的反击从这一刻正式展开!
满城的号角声惊动了在外围布防的蒙古军队,站在角楼上观察的士兵们看到数以千计的骑兵从西面的营地中奔驰而出,紧急增援到南北两翼。大营中也骚动起来,在很短的时间里蒙古骑兵就呐喊着冲出了营地,胡笳长鸣,鼓声隆隆,精锐的骑兵们打叠精神,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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