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贤妃一怔。
长安高声道:“你以为寿阳为何闯宫?寿阳是个好孩子,她一心孺慕父皇呢,我让人跟她提了几句,她就不管不顾地冲出来了。
我既然能让寿阳闯宫,又岂会不知道你的应对?我若没有把小十捏在手上,我怎么敢让寿阳来?
我可是盼着小五呢,不替小五安排妥当,我怎么安心呐。”
曹贤妃的身子晃了晃:“你这个……”
杂种两字终究来不及出口。
长安眼底的冷漠冷血彻底让曹贤妃投鼠忌器。
“我跟寿阳不一样,寿阳嘴上凶罢了,而我呢?”长安朗声笑了起来,“我母妃怎么死了,你是一清二楚的,我敢沾人命,我算计了多少人?我会不敢对小十下手吗?
我母妃不在了,林勉清也死了,我孑然一身,我当初就没怕过,现在又怕什么?
你胡说八道试试看?我死得早,还是你儿子死得早。”
“小十什么都不知道!”曹贤妃怒道,“我有圣旨!”
长安睨着那明黄卷轴,笑容不减。
谢筝捂着伤口走出来。
陆培静瞧见了她,惊呼一声,道:“太医们都在偏殿,你赶紧看看伤口。”
谢筝摇了摇头。
从长安身边经过时,谢筝没有看对方,她听见了刚刚长安的大放厥词,长安口中的人命也包括了她的父母,谢筝知道长安提及那些是用来威胁曹贤妃的,可落在耳朵里,依旧心痛难忍。
刚才,长安是救了她的性命,但长安也夺走了谢慕锦夫妇的命。m22ff.
此时此刻,她的眼底只剩下疯狂了。
她怪曹文祈把门窗钉得太紧了,又怪三皇子等人无用,她想看两厢人马对峙,让他们拼杀去。
李昀走到陆培静身边,听她说了眼下状况,而后沉沉看了御书房一眼。
他的身后,苏润卿扶着苏太傅过来,苏太傅毕竟上了年纪,腿脚不比年轻人,可他的步子坚定,在李昀边上站住,从袖中取出卷轴来。
明黄色的,刺眼极了。
“这是老臣照着圣上的口谕写下的圣旨。”苏太傅一字一字道。
曹贤妃啐了一口:“你的字?比我这还招摇呢!”
苏太傅沉声道:“玉玺还能作假?老臣可没那个本事,也不敢做掉脑袋的事儿。”
话是这么说的,可事实上,苏太傅还就真做了。
局势急切,曹氏围宫,他们根本没有徐徐图之的机会,真的没有,就只能弄个假的。
苏家得过圣旨,苏太傅手艺不错,仿了印章,只是时间匆忙,终究不够精细,但此等局势下,本就只剩赌一把了。
真让曹氏得了先机,苏家也没好下场。
曹贤妃偏头与李昀道:“既有圣旨在手,为何不去大殿?来这儿跟我们费口舌,不怕被人黄雀捕蝉吗?指不定就便宜了惠妃。”
陆培静道:“惠妃?她可没那么傻。你都不肯为个养子拼命,她的小九也是抱来的,何苦来哉?”
李昀上前一步,沉声道:“父皇还在,我为何要去大殿?我不是那等大逆不道之人。”
站在一旁的谢筝长长松了一口气。m.22ff.co m
局势似是定了。
李昀眼下占了上峰,曹氏已败,三皇子兄妹困在御书房,就算放出来,也由李昀掌控。
圣上时日无多,能僵持到结束,明明白白登位,何必做那等叫天下人猜忌的事情。
御书房里,寿阳依旧喊着开门。
三皇子站在床前,低头看着圣上,目光阴沉。
圣上清了清嗓子,可开口依旧浑浊:“朕要见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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