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必须让其他百姓水之血肉,紧紧依附其上。
如今天灾人祸就像是血肉受到了创伤,若是不将烂肉剜去,修养肌肉。使其结痂痊愈,那么等烂到骨头上,就算大罗天仙来了也难起沉疴了。
这是个很大的道理,也是个很小的道理。
流民流寇并非只有明末才有,往前看看简直数不胜数,根本不用提前知道李自成、张献忠。就算深信大明铁打的江山不会乱。那么看看倭寇之乱呢?多少大户被劫匪抢劫、绑架?若是大家收入富裕,合法挣钱,肯如此铤而走险、泯灭良知的人决不至于那么多。
“现在拉他们一把,总好过日后被他们拉下马。”徐元佐说完就知道这次的会议并没有多少成效。因为与会众人都是江南人精,心里算盘打得啪啪作响。他们不愿看道理,只肯盯着最后的银两数目看。
任由徐元佐说得再动听,在他们耳中,最终只是汇聚成了一句话:要多少银子?
徐元佐本来也不抱着寻求同志的想法,虽然有些悲哀,但是自己这张嫩脸还有些面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并没有人与他做对。这当然也是托了银子的福,若是去年包税没有赚到那么大的利润,谁肯买这个账?
袁正淳虽然听进去了,终究隔得略远,而且年纪大了,真正能做的也就是带个头,给人给银罢了。
……
冬天日头短,过了申时天就渐渐黑了。
城外的难民还是排了长长的队。
徐元佐在客栈里安排了大略方针之后,也到了城外。这回动员的“志愿者”不少,各家的伙计、奴仆都加起来,将近三百人。有浙江老兵帮忙维持秩序,开始有几个想闹事的,被狠狠打了一顿之后也就太平了。
老兵们都是上过战阵的人,知道什么样的人要死,什么样的人死不了,下手可谓快准狠。徐元佐脾气一向不算好,这种时候捋他虎须,真要被打死了也是活该。
解决了刺头,其他人原就半死不活的,自然更好管理了。
反倒是唐行本镇有些人不好弄。比如有人将水烧得半开,只是微微冒热气就提了出来。接收的人没办法。但凡的确烧过的,就给了铜钱。这种偷奸耍滑之事一旦发生,就会像是瘟疫一样蔓延开去,甚至会让人认为不偷奸耍滑简直是头脑有问题。
发生了几次之后。姜百里便报到了徐元佐面前,深感羞愧。
徐元佐到了城外之后,亲眼所见的争执也有好几起。
有个客栈的伙计一向好说话,却终于忍不住有人做得太过分,直接将手刺入水桶之中。一阵拨撩,很快手掌就红了,大声喊道:“我这手都冻红了,你跟我说这是开水?!”
那人这才悻悻而退,嘴里犹自不干不净地嘟囔辱骂:“真是狗才,用的又不是你家银钱……”
那伙计只能怒目而视。
徐元佐上前,握住了那伙计的手,果然是冻的。
伙计猛然间被人握住手,正要用力抽出来,却见自家店长丁俊明对他挤眉弄眼。再定睛一看。吓得肝颤:“佐哥儿……您来了。”他生怕徐元佐追究他刚才的“违规”,不敢多言。
“那人太过分。”徐元佐帮他把手焐热:“今日也差不多了,好歹熬过去。”
伙计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只说了一个字:“只听佐哥儿吩咐。”
丁俊明走到徐元佐身侧,道:“佐哥儿,后面还有八十六个。”说话间,又有两个灾民洗了手脸,留下一盆污水,去粥棚那边排队登记,等着领粥了。“八十四个。”丁俊明修正道。
灾民来了之后先排队洗手洗脸、登记、领粥。然后集满十几二十人就被带走安置。
徐元佐很满意这个流程。看上去简简单单,但是能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将日常的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