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的声音响起,张任转头观看,才发现说话之人乃是张松。
见到张松以后,张任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开口说道:“前段时间,关中军虽然未能攻破城池,却也给我军造成了极大伤亡。”
“然而这两日,前来攻城的关中军却越来越少,他们也没有了往日攻城的气势。”
“依照敌军这种攻城之法,无论再耗上多长时间都休想攻破剑阁,真不知道陈文昭到底在想什么。”
说到这里,张任眉头不由微微皱了起来。
兵贵神速,关中如今四面楚歌,陈旭应该想要速战速决才对。
事出反常必有妖,关中军这种诡异的举动,却让张任心中感到有些不安,他不得不再次打起了精神。
“还有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子乔有没有发现,这两日没有一位关中大将,出现在战场之上。”
“虽然陈文昭的旗帜一直在远方飘扬,我却没有看到他本人。”
“而且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前来攻城之人大多都是老弱病残,根本不像是真正的关中士卒。”
张任眼神如电,将自己心中疑惑一股脑说了出来,这也是在变相对张松进行示好。
张松脸色亦是变得无比凝重,对张任说道:“这几日,我亦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
“以往关中军攻城,哪怕没有办法攻上城墙,也都悍勇无比,不顾生死。”
“然而,如今攻城的士卒却是一触即溃,却是令人十分不解啊。再加上将军所说的奇怪之处,关中军肯定有所图谋。”
张任问问颔首,问道:“对于关中军异常举动,子乔可有什么看法?”
张松沉思半晌,道:“若我所料不差,关中军必定是准备退兵了。”
张任闻言心中一惊,失声叫道:“撤兵?不可能吧!”
点了点头,张松说道:“剑阁之内守军已经将近五万,又有将军这等大才领兵驻守,陈文昭休想攻破城池。”
“攻不下剑阁,关中军也就没有办法夺取整个益州。”
“陈文昭与其在这里空耗钱粮,还不如领兵回援关中,先将其余诸侯击退方为上策。”
张任眉头紧皱,道:“依照陈文昭之性格,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撤兵吧。”
哪怕张松的猜测十分有理,张任也没有完全相信。
他研究过陈旭以前的战绩,往往都能绝地逢生,将不可能转化为可能。
这次陈旭几乎倾尽全力攻打益州,不可能只夺取一郡之地,就率领大军撤退。
见张任心中仍有疑虑,张松笑道:“将军可是担忧此间有诈?”
张任也没有掩饰,点头道:“然也。”
张松来到城垛旁边,身子紧紧贴在了城墙上面。
他身材十分矮小,也只比城垛高出一小截,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却可以观看到远处的景色。
夕阳西下,晚霞将整片天空都映照的通红,落叶随秋风舞动,更有一番别样的韵味。
沉默了许久,张松仍旧没有回头,只是眺望着远方,眼中燃烧着灼热的火焰。
忽然,张松遥指关中军营寨的方向,对张任说道:“想要判断关中军是否撤兵,此事易耳,将军只需派人前去侦查一番便是。”
“陈文昭若真心退兵,必定会于营寨之内广插旗帜,虚张声势用以迷惑我等。”
“反之,关中军若是大张旗鼓撤兵,必定有诈!”
张任略微思索了一阵,觉得张松之言非常有道理。
假如陈旭真心想要退兵,就不得不考虑,益州兵可能会衔尾追击之事了。
如此一来,悄无声息领兵撤退,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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