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着一壶酒,一只酒杯。
猛然想起了之前安潇潇说过的话,肃国公这才感觉到了无比的后怕。
那个丫头,竟然连赐毒酒这样的事情都知道,而且还将时间掐算得如此好。
幸亏自己选择了信她,不然的话?
生生地打了个激灵,至于传旨太监说了什么,压根儿就没有听清楚。
反正,他知道皇上这是想要他的命,也就足矣。
当天,肃国公自尽于天牢之内。
鲁家一门,除鲁宥策被贬到了外地为县令之外,其它人,几乎是全都被削为了白身。
次日一早,鲁宥策就带着母亲,一身落魄地出了京城。
二皇子一直与他交好,这样的关键时刻,却也不得不避嫌。
一直走出了十余里,鲁宥策才看到了二皇子派人过来,特意给他准备了一些银两。
鲁宥策将东西接过,却是一脸苦笑。
他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对于二皇子来说,只怕也没有了什么用处。
送这些银两来,也算是对他仁至义尽了吧?
鲁宥策道过谢,注意到了对方略为不屑的表情,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肃国公犯下大罪,鲁家上下被抄。
只怕在所有人的眼人,鲁家现在,已经是一文不名了。
鲁夫人一脸颓废地瘫软在了马车里。
昨天晚上,他们将老爷的尸体收殓,甚至不敢大张旗鼓地为他送葬。
老爷一出事,那些个没有子嗣的美妾,便急匆匆地各奔前程了。
倒是曾为老爷生过孩子的几位小妾,还都老老实实地跟着自己。
事实上,只有鲁夫人和鲁宥策知道,鲁家的家底,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被抄了。
那些选择仍然跟在了鲁家的人,自然也不会因此就吃不饱,穿不暖了。
只不过,这个时候,鲁夫人和鲁宥策自然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隐藏和低调。
安潇潇和澈公子两人站在了高高的城墙上,眼看着他们的车马远行,心头却是各有想法。
“舍不得了?”
澈公子问出来的话,自然是酸酸的。
安潇潇瞪他一眼,“这次的动作这么大,只怕皇上对徐承的事情,会详查的。”
“随他吧。徐承做事向来老实,皇上再怎么查,最多也就只能是查出来,他被人利用了而已。”
“那个小贼呢?”
“假死脱身。”
安潇潇撇撇嘴,她就知道,这等收尾的工作,绝对是用不着她操心的。
“康王,应该是会站在了皇上那一边吧?”
“不急。如今瑾王的身体不曾养好,又刚出了肃国公的事情,皇上暂时不会再动他。也就是说,他暂时是安全的。”
“你也说了是暂时的。”
安潇潇说完,转了个身,看着自己眼前这一片繁华景象的皇城,眸底的光,则分明是透着一抹寒凉。
“你不放心?”
安潇潇不答反问,“难道你放心吗?”
“每年的宫宴,瑾王殿下都会出席的。哪怕是露面的时间短,也一定要露个面。今年,应该也不例外。”
安潇潇的心头一动,压低了声音,“过完年,有法子能护送瑾王出京?”
“正要想办法。现在不能确定的是,到底是光明正大的离京,还是要让瑾王偷偷摸摸的离京?”
安潇潇挑眉,“有什么分别吗?”
“当然有!若是能光明正大的离京,那么,对于我们后续的许多事情,都是有着极大的帮助的。”
安潇潇垂眸,其实,她想的一直都是很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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