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戚少商走过去,想扶他起来,但还没碰到他,无情便又是向后一缩。
这消息在六扇门传得极快,方应看从进门一路走到无情房间的功夫,已经把事情听了个大概,一句话概括就是:无情的房间里死了客人。
方应看大步进来,一眼看见床上那个尸体竟然是蔡京,他也愣了一下。旋即看见了缩在床角让戚少商不知所措的无情。
方应看赶紧脱下风衣裹住无情,还没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警察就进来了。那刑警队的头头好像和戚少商认识,一边指挥手下封锁现场,一边把戚少商拉到旁边询问情况。
方应看瞥了戚少商一眼,大概在猜测他的身份。怀中纤瘦的身体正在微微打颤,他也顾不上那么多,将无情抱到沙发上,问:“你没事吧?”
然而无情白着一张俏脸,幽黑的眼中全是恐惧,他直直地看着床上的尸体,全身颤抖不止,没有回答。
这时候有警察走过来,想对这个唯一的现场目击者做例行问询,但跟无情说了两句话发现,无情好像根本听不见一样,依旧眼神呆滞,一脸迷茫。
小警察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无情的眼睛连眨都没眨,一直呆呆地望着前面,看样子是被吓得不轻。
方应看握住他的手,摸摸他的额头,触手一片冰凉。他一把抱起他就朝门外走,那小警察想拦:“哎……”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方应看一眼瞪了回去:“他这个样子能做笔录么!我先带他去医院!”
小警察用眼神求助旁边正和戚少商说话的队长穆鸠平,穆鸠平看了眼戚少商,戚少商一脸“随他们去吧”的表情,穆鸠平也就没再说什么,只叫来一个手下跟着方应看去医院,其余的人对现场做详细勘察。
被带到医院的无情,就像个漂亮的布娃娃,不会说话不会动,大而朦胧的眼睛放空地望着空气中一个点,脸和身上都是冰凉的。
方应看将他放在病床上想让医生给他看看,谁知医生抬手还没碰到他,他就吓得向后一缩。
医生和护士尝试了几次跟他说话,可他仍然抱膝坐着,和刚才在六扇门一样,呆呆地一动不动,好像没听见。可这些陌生人试图触碰他的时候他又不停地往后缩,一直缩到床头去了。
他这么抵触,医生又不好用强,只能为难地看向方应看。
方应看一直看着无情,他摆摆手示意没事,吩咐护士小姐去准备一支安定。
听见方应看这么说,无情的眸子不可察觉地动了一下。
方应看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的低垂的眼睫,放缓声音道:“我知道你不需要,但是听我的,让自己休息一下。”
意外地,无情扬起幽黑的眸子,愣愣地看着方应看,那表情好像不认识他,又好像是在琢磨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
护士很快拿来了一支很细的针管,里面是5mg的安定注shè液。
她有些迟疑地拿着注shè器靠近,担心无情会再次抗拒陌生人的碰触。但出人意料地,无情没有躲,他的长睫抖了抖,然后默许了一般垂下来,无动于衷地盯着那只针管扎入静脉。
然后方应看扶着他的身体躺好。
yào效来得非常快,羽睫轻落,他陷入黑暗中最后一个意识,是有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是谁呢?
是自己的另一只手吧。
任怨听到蔡京死的消息,足足愣了一分钟的时间。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他呢喃着,手指颤抖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下意识地按了一个电话号码,可按到一半,他手一顿,定睛看了看,然后苦笑着点了删除。
怎么就去拨那个人的电话了呢?
明明不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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