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元星烈鸢?”那人口气中带着讥诮,“那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本人高攀不起。”
方非搜肠刮肚,也想不起这号人来,那人笑了笑又说:“想不起来也没关系。苍龙方非,我真要感谢你呀。凌虚子这个老滑头,我找他不是一天两天了。偏他聪明了得,摆了个还施镜阵。要不是你破了镜阵,又将他逼到地上,我要抓他可不容易。”
方非一愣,转眼望去,老元婴两眼出火,恶狠狠朝他瞪来,接着哭丧面皮,又冲着黑衣人哀求:“风揽月,我老了,魂魄又散,灵气又弱,你吃了我也没多少补益。我知道yīn晦雪藏在哪儿!她灵力充沛、魂魄坚固……”
“闭嘴!”黑衣人冷冷地说,“凌虚子,你昏了头吗?yīn晦雪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唉!”凌虚子抖抖瑟瑟,“这么说,你还念旧情……”
“旧情?这是哪年头的事啊?不过……”风揽月嘴角浮起一丝狞笑,“如果有得选,我当然先吃你咯!”他口唇略张,吐出一丝绿光。
“臭luǒ虫!”凌虚子惊声尖叫,“救我,快救我!”
方非血往上涌,忍不住大喝一声:“住手!”
风揽月不理不睬,绿光如针如刺,探入了凌虚子的口鼻。老元婴发出一声长叫,浑身剧烈抽动,彩光向内收缩,一丝丝顺着绿光,向黑衣人的嘴里涌去。
“放肆!”冰蝶鸟一扬笔,电光如龙,shè向风揽月,这时人影一闪,左边一个黄衣男子抢到黑衣人前面,一扬手,飞起一道青影,裹住闪电,收在手里,噼噼啪啪,捏成了一个光球。
“还你!”黄衣人一挥手,光球掷了回来。冰蝶鸟笔尖一抖,青芒shè中火球,一声巨响,好似雷霆迸发,掀起一股骇人的气浪。
冰蝶鸟笔走龙蛇,一连送出十多道符法。黄衣人信手挥洒,青光到他近前,好似击中了一片铜墙铁臂,火星四溅,缤纷如雨。
凌虚子的叫声越来越弱,方非骇然发现,他的身子缩小了一半,躺在黑衣人怀里,真如初生的婴儿,小身子清光一团,似乎轻轻一碰,就会马上破碎。
“凌虚子!”方非大叫一声,老元婴掉头望来,目光凄切空明,素日的暴戾一扫而空,他的身子透明如水,一切的浮华幻象,数百年的执着怨恨,全都被那一道绿芒夺走了,他默默地看着方非,脸上闪过一丝大彻大悟。
方非忘了凶险,一纵身想要冲上,不料肩头一沉,给人死死攥住,回头一看,简真面色惨白,大身子簌簌发抖:“方非,太、太迟了……”
“迟了?”方非一愣。
“方非!”吕品轻轻摇头,“你还没看出来吗?老元婴,唉,被我说中了,他真的叫人食了魂!”
“食魂?”方非面无血色,冲口而出,“他们都是魔徒?”
“今晚的运气好哇!”吕品苦笑了一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魔徒呢!”
“臭懒鬼,你还笑得出来?”大个儿又气又怕,几乎快要崩溃了。
“怕什么?大不了一死呗。死肥猪,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死了也是个伤心鬼,听说伤心鬼到了那边,胸口要长一个大洞!”
“胡扯!”简真脸红筋涨,“你魂都没了,还做个屁鬼?就算做鬼,那也是清蒸鬼、红烧鬼,全都是给人吃的!”
两个小东西死到临头,还要拌嘴斗气,魔徒听得有趣,发出嗤嗤怪笑。
凌虚子的面目模煳起来,四肢收缩不见,身子团团变圆,缩成一点灵光,跳动两下,乖乖钻进了风揽月的口里。
元婴死了!方非心乱如麻,转眼一看,冰蝶鸟站在那儿,眼中透出一丝焦虑。
“天素!”方非急切间叫出了少女的本名,“现在怎么办?”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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