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学宫。简真经此一劫,心虚胆怯,听了这话,深表赞同。吕品一想到祖母还在,回去无异自投罗网,听了两人主张,笑着说:“死肥猪,你身上的绿色还没散呢!这么早回去,不怕丢人现眼吗?”
“啊!”大个儿经他提醒,才想起这件事来,低头看看,哀哀号叫,“这绿色多久才会散啊?”
“两天两夜!”方非想起燕眉的话。
“这可怎么办?”简真急得团团乱转。
“不是还有两天假期吗?”吕品诡秘一笑,“我知道一个地方!又舒服,又安全,就是魔徒也不敢撒野!”
“什么地方?”两人齐声问道。
吕品笑嘻嘻地说:“天外天!”从回龙壁向西,是一片高低起伏的山峦,星空到了这儿,倾斜垮塌,整个儿倚在巨大的苍然木上。
磷芝随处可见,疏密有致,光华明亮,映照苍蓝树身,发出熹微的反光,一眼望去,汗漫无垠,恍若天上星河的倒影。
穿过巨木下方,狂风迎面吹来,横柯斜影,涌动起伏,糅合苍茫的夜色,势如躁动不安的兽群。
巨大的飞虫从身边掠过,通身发亮,恍若划过夜空的流星,发出骇人心魄的颤鸣。虫子模样古怪,目光却很宁静,来去自由自在,瞧也不瞧三人。
山中的夜气饱含雨势,水汽涌上面颊,叫人心中畅快。将近“天外天”时,下了一阵透雨,风雨过后,万物如洗,草木星星点点,发出明亮荧光,花朵无声绽放,传来幽幽香气。
飞到一棵苍然木前。这棵巨木上枯下荣,高为万木之冠,下面是含青滴翠的枝叶,上面是夜光斑斓的化石,无尽的风雨抹去了化石的枝丫,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干,仿佛千丈孤峰,逍遥直入云端。
接近孤峰绝顶,化石人为凿空,变成了一栋房舍,门窗四面轩敞,透出融融的暖光。
“天外天是震旦里最古老的酒馆。”吕品望着灯光,兴致勃勃,“斗廷的职员、学宫的道师,没事儿都爱来这儿喝两盅,昨天的玄冥节,晚上一定不少人。”
“昨天?”大个儿抬头望天,小声咕哝,“玄冥节都过了吗!”
酒馆门口有个露台。三人落到台上,迎面看见门上的招牌,“天外天”三个字写得漫不经心,落款却是“支离邪”的大名。
两个树妖站在门边迎客,一个满头黄叶,带着三人进入酒馆。观众冷冷清清,吕品吹嘘的热闹没有出现,想必夜色已深,喝酒的人都散去了。
屋里陈设古雅,上下四壁磨得溜光,清楚可见树木条纹,地上摆了若干桌椅,材质也是古木的化石。门边左侧,有一张大大的柜台,柜台里有个老头儿,头发稀稀拉拉,正在埋头记账,客人到了也不抬头。右侧站了六七个花妖,静悄悄的一言不发。
简真大失所望,这儿和极乐塔真有天壤之别,什么又舒服又安全,安全先不说,舒服肯定不算。
酒馆里几乎没有客人,只有靠窗处坐了一个白发男子,嵴背挺得笔直,身着淡白羽衣,隐隐泛出金色。
男子自斟自饮,面朝窗外,望着雨后空山,只是悠然出神。
“三杯加冰的虫露酒!”吕品觅地坐下,“另外六瓶加琼浆的沙棠果汁。哟,冰蝶鸟呢,上哪儿去了?哈!”
“四只烧鸡,五笼蟹黄烧卖,两盘水晶牛ròu,还有……”大个儿点了一大堆点心,煞一煞肚里的饥火。
花妖一阵穿梭,半晌酒菜上齐。三人在神蛛茧里睡了一觉,元气充沛,这时已是凌晨,居然毫无睡意。吕品呆坐无聊,从弥芥囊里扯出四灵飞行棋,缠着简真下棋。
龙吟虎啸,下了一通,简真招架不住,连战连败,吕品一边践踏对方战阵,一边假惺惺地指点:“死肥猪,你干嘛不复活这只白虎呢?复活了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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