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闪闪发光。
城里居民不过万人,民风淳朴富足,事务稀少散淡,城中的官吏走在街上,就和平常的百姓没有两样。
吕书维与狐红衣,来到城中快有一年了。
二人买下一幢白楼,上下两层,开窗见海。忙时,吕书维也和他人一样乘车出海、采珠捕鱼;闲时,夫妻徜徉海边的长堤,坐看水云飞逝,鱼龙起舞。
人要是悠闲欢喜,光yīn就过得很快。一眨眼,狐红衣身怀六甲,生下了一个儿子。吕书维给他取名“吕品”,天天抱在怀里,片刻不肯离手,惹得妻子半嗔半喜,埋怨儿子夺走了丈夫的宠爱。
一家三口走在街上,惹得人人侧目。男子俊秀,女子冶艳,就是怀中的婴儿,也是粉妆玉琢,机灵可爱。
人生到了这儿,似乎圆满无缺,只是凭海临风,偶尔想起大陆上的父母,吕书维的心里才会感到惆怅。可是人妖相恋,不为世人所容,当年离开故土,也是迫不得已,只盼再过若干年,儿子长大以后,一家返回大陆,时过境迁,光yīn磨去了恩仇,一家五口,又可以平和相处了。
这个小小的愿望藏在心里,吕书维从没说出口。可是狐红衣灵慧过人,早就看得清清楚楚。儿子满月的时候,她对丈夫说:“那天离开水云村是负气,父母的情分,又怎么割舍得下呢?你不如纸剑传书,道一声平安,也免得他们牵挂!”
吕书维一听正合心意,于是写下书信,先说成婚生子,切安好,又说这里尽管临海,可是悠闲富足,不劳父母挂念。
传书发出以后,过了一个多月,这天下午,吕书维携妻抱子,一如平时走在城中的大街上。
他们来了一年有余,城中的居民早已熟悉,夫fù俩沿路招唿,十分怡然自得。
走到长街的尽头,路边闪出一人,向着两人慢慢走来。吕书维看见那人,整个人似被闪电击中,狐红衣正埋头挑选活鱼,忽觉丈夫有异,也直起身来,掉头一看,微微皱眉。
来的是林映容,她消瘦得可怕,头发稀稀疏疏,走路抖抖索索,六十出头的fù人,看上去像是活过了百岁,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眼睛,仿佛两块火炭,死死盯着狐红衣。
三人对峙了一会儿,吕书维忍不住叫了声:“妈……”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他望着母亲的模样,心中涌出深深的愧疚。
本以为老fù人一定会嚎啕大哭、又跳又骂,怎料林映容不急不恼,盯了婴儿一眼,冷冷问:“你们的孩子?”夫妻俩对望一眼,默默点头。
“长得挺伶俐!”林映容若有所思,目光移开,落在儿子身上,“书维,我不跟你哭,也不跟你闹,只有两句话跟你说说!”
“什么话?”
“跟我来!”林映容转身就走。
吕书维无奈,把孩子jiāo给妻子,跟母亲走到远处街角。两人凑在一起,时而低语,时而争执。过了一会儿,吕书维愁眉苦脸地回来,轻声说:“红衣,妈说我爹自从去年摔伤,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这个月怕是挨不过去了,他临终以前,想要见我一面!”
“我也去!”狐红衣说。
“不好!”吕书维摇头说,“他不愿见你!”
“她是怎么找来玲珑城的?”狐红衣忍不住问。
“她收到了我的传书,我在信里提到了这里的风光人物,她求教别人,有来过这里的人告诉她,兴许就是玲珑岛!”
狐红衣心中疑惑,一抬眼,林映容也正注目望来。两人四目jiāo锋,老的目光好似dú箭,一支支狠狠地shè来。狐红衣知道宿怨难解,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红衣!”吕书维还在一边唠叨,“他再不好也是我爸,我怎么也该见他最后一面。等他死了,我安顿了母亲,就回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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