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茹一听,小嘴噘的老高,嗔道:“你还说我,那天你不也是死皮赖脸的抱着依依不放,你不也穿着新郎礼服?”
易青笑着从茶几底下拿出一大叠帐目表来,往孙茹手上一放,道:“喏,现在老师的遗产全是你的了。这是上次会计们结算出来的,你赶紧收好,这两天叫你爸爸带你去过户公证吧,小富婆!”
孙茹接过那一大叠东西,噘着嘴道:“真是麻烦,都不知道我拿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依依在旁边听了微微一笑。这可是十亿美金啊,就算用来资助那些当初和她自己一样的穷苦考生考电影学院,已经不知道能帮助多少人了。
人和人真是太不同了。正是因为这点不同,依依才希望她的易青能成为一个有能力去创造一片天地的人,希望他会有能力去帮助许多需要帮助的人,而不是做一个整天跟自己粘在一起的小男人。
依依若有所思的侧头看了看易青,心里默默的想到——易素,恐怕你的理想,不仅仅是做一个拍几部电影的富家翁吧?北京。八宝山革命烈士陵圆。
易青和孙茹、宝叔,迎着清晨徐徐的风,长身伫立在孙老爷子的灵前。
易青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十几页稿纸来,肃然上前一步,望着孙老爷子的骨灰盒,轻声道:“老师,我来了。这,是我的《中国电影改良策论,是四年前您让我做的论文选题。我们师生,因这个选题而结缘,而您,却直至逝世都没能亲自批阅这篇论文。今天,我把它带来了,谨以一名学生稚嫩的文字,权为祭祀恩师先贤的祭品,愿您在天之灵能够听见,伏惟,尚飨!”
说着,易青展开卷成一团的稿纸,昨天整整誉写了一天的论文稿映入眼帘。
易青没有用电脑打,更没有用复印机把自己交给系里的原稿复印一份;而是闭门谢客,关掉手机,连父母也不许打扰,一个人关在小房间里,用恩师生前送给他的签字金笔,一笔一划的,把长达五万多字的论文仔仔细细,工工整整的抄好。
抄得一字不差,一字不错,偶尔错了一字一笔,易青就整页撕毁重抄。
“中国电影改良策论,选论一,论中国电影观众及院线的全国分布情况……”
易青站在灵前,迎风展读。沉郁严肃地男音,说不尽对恩师的感念与敬爱。
也不知念了多久,整篇论文念完了。
孙茹站在易景身后,默默点头。她自己也刚刚完成毕业论文。但是比起易青这篇大气精湛的宏论,她觉得自己拿出来讨论的勇气都没有了。
爷爷没有看错,易青果然是个不世出地奇才,就凭这篇策论,就足以使他载入中国电影学术史册。
易青念完自己的论文,再把稿子卷好放回包里。八宝山这里是不许焚烧类似纸钱之类的物品的,所以易青会在将来某次家祭的时候,再将这份稿子在老师的灵前焚烧以奠。
易素最后凝望了老师的骨灰一眼,转身离开了灵堂。站在外面点起一支烟,等待孙茹和宝叔。
过了一会儿。孙茹和宝叔出来了,孙茹的脸上。又添了泪痕。
“走吧,”孙茹拉着易青的手,轻声道:“这里太压抑了,我们出去吧。”
易素点了点头,三人离开了烈士陵圆,回到停车的地方。
易青对宝叔道:“宝叔,你今天是不是要陪孙伯父和伯母去办事?一会儿到了大路上您就把我和小茹放下就行了。车子您开走。我们中午自己回去。”
宝叔看了看两人,点头应了,三人坐进车子,向大路上开去。
宝叔把车开到行人路边,把孙茹和易青放下车来,交代了两句早点回家,就开车走了。
易青和孙茹并肩在人行道上慢悠悠地走着,时而对望一眼,会心的一笑。
从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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