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离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了一跳,他设想过月色公爵可能采用的态度,一种是巧言辩解,以种种理由阐明她没有伤害姬胜情,一种是眼泪攻势,用泪水来证明她的委屈,但月色公爵这种针尖对麦芒的姿态却超出了他的预料。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钱不离也怒了,这一路上他的怒火已经憋了很久很久,受到刺激当然要爆发。
“滚!出!去!!!”月色公爵的声音远比钱不离响亮。以前为了大局,她甘心做钱不离的陪衬,遇到了争持她也是顺着钱不离来,钱不离需要她去利用梁山鹰,她没有任何怨言的接受了任务,钱不离要除掉梁山鹰,她亲手让梁山鹰喝下了毒酒,没错,她是为了家族着想决定依附钱不离,但其中她也付出了感情。
肚中孩子亲生父亲的污蔑让月色公爵忍无可忍,她别无选择的爆发了,这一刻,月色公爵忘记了一切,什么家族兴亡、什么生死荣辱,她全都不管了,她只想让面前这个男人马上消失。
钱不离右手探出,握住了刀柄,冷冷的看着月色公爵,而月色公爵毫无所惧,猛地踏前两步,逼近了钱不离,手指再一次指向房门:“滚出去!!”
在钱不离的印象中,月色公爵是一个落落大方、既风雅又有风度的女人,性格也柔顺,纵使在提醒他的不当时,也总是用拐弯抹角的方法暗示他,生怕伤害到他的威信,当他决定一意孤行时,月色公爵会第一个放弃自己的反对,转而全力支持他。可现在的月色公爵却与以往判若两人,她眼中没有阴谋败露的惊慌、没有蒙受不白之冤的委屈,而是充满了怒火,能燃烧一切的怒火。
在月光和烛光的交相辉映下,钱不离发现一缕鲜血从月色公爵的嘴角流了下来,那是月色公爵为了重新控制自己,不自觉的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加上月色公爵眼中让他不敢对视的愤怒,钱不离只觉得心中咯噔一下,莫非......他判断错了?
俗话说作贼心虚,一个心中有鬼的人怎么敢对手握生杀大权的他无礼呢?就在钱不离呆愣时,月色公爵突然高声叫起来:“来人!”
尖叫声在夜色中传得老远,时间不大,武钟寒苦着脸跨进了房门:“公爵大人有什么吩咐?”他虽然不敢偷听钱不离和月色公爵在说什么,但月色公爵让钱不离滚出去的话他可听了好几遍,这种时候他真不想来打扰钱不离,免得自找麻烦!可是现在钱不离和月色公爵显然是闹僵了,必须有人进来调解一下,再说生气对孕妇的身体非常不利,所以他还不能不来。
“请大将军离开这里,我要休息了!”月色公爵冷冷的说道。
武钟寒的目光直勾勾看着地面,一言不发,也不敢发。
“咳......”钱不离干咳一声,人先有自信才能做大事,他刚才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气势上就整个矮了一截,说话也显得有些不自然了:“武钟寒,你先出去,我的话还没说完!”
“我不想听你的废话!”月色公爵伸手抓住钱不离的衣襟,拼命把钱不离向房门处推去,既然武钟寒是钱不离的属下,不敢冒犯钱不离,那她只能自己动手了。
“小心啊......”武钟寒急了,月色公爵可是个孕妇,这么和钱不离较劲是要出事的。
武钟寒的叫声提醒了钱不离,他不敢使劲,只能顺着月色公爵的力道,一步步退出了房门,紧接着砰地一声,房门合上了,片刻的平静之后,房间里传来了隐隐的抽泣声。
没想到一场兴师问罪闹到这种地步,钱不离明白自己太过鲁莽了,他试着敲了几下房门,但这种时候月色公爵会给他开门才是怪事!钱不离敲了几下,见里面不但没有动静,反而连抽泣声也消失了,也就放弃了不切实际的举动,一屁股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呆呆的看着夜空不语。
武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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