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三汊河,迎击前进的大队日军。可是,因为人数相差过巨,他们差不多全被歼灭,能够生还的似乎只有一人,而这个人恰巧是我的朋友的兄弟。第二天早上,他来看我,面述经过,他和另一个军官想泅过三汊河渡江,后者是溺死了。在黎明以前,他偷偷地攀墙入城。
“南京愉快的,和平的,有秩序的,以及进步的局面,是这样暂告结束了。日军已经控制南京,恐怖、毁灭和死亡,随之而来。日军第一次侵入难民区是十三日上午十一时,我和两个委员去招待他们,他们似乎初无恶意,可是几分钟以后,他们就杀死了因惊骇而奔跑的二十个难民。凡遇见日军而奔跑者,一概qiāng杀,这似乎已经成为日军的定律。
“不及逃出的士兵都避到难民区来,要求保护。我们忙着解除他们的武装,表示他们缴械后可以保全生命。抱歉得很,我们是失信了。不久他们有的被日军qiāng杀了,有的被戳死了,他们与其束手待毙,不如拼命到底呵!
“pào火尚未全息,不过落到难民区的pào弹很少。我们的院子里曾落下若干弹片,鼓楼医院的威尔逊(Robert O. Wilson)医生在手术室里,险为弹片所击,一个pào弹穿过金陵大学的新宿舍,但并无死伤。南京最漂亮的建筑物jiāo通部大厦,连同富丽的礼堂,已经起火了,但是否中弹起火,或为中国军队退却时放火焚烧,则不得而知了。
“十四日,日军潮水一般涌入城内,坦克车、pào队、步兵、卡车,络绎不绝。恐怖的时代随着开始,而且恐怖的严重xìng一天比一天增加起来。他们征服了中国的首都,征服了蒋介石政府的所在地,他们是胜利者,应该为所yù为。日本飞机曾散发传单,宣称日军是中国人惟一的真朋友,日军将保护善良的中国人。于是日军随意jiānyín、掳掠和杀戮,以表示他们的诚意。日军从我们的收容所拉去许多难民,最初我们以为是充夫役的,但他们一去就无音讯,恐怕永远不会重返的了。一个日本军官带着随从,在我的办公处整整花了一个钟头,研究“六千名解除了武装的中国兵”到底在什么地方。日本兵接连四次到我们这里来,想偷我们的汽车,在别处我们的确有三辆给他们偷去了。桑纳牧师(Hubert L.Sone)离开他的房屋不到五分钟,日本兵就把他屋上的美国旗扯去,扔在地上,敲碎窗门,驾车逸去。他们又想偷我们的卡车,结果也给他们偷去两辆。因此我们以后便派了两个美国人驾驶汽车,为难民运输米和煤,他们对付日本偷儿的经验,可以写成很有趣的故事。日本兵还强抢鼓楼医院女看护的手表和自来水笔。
“纽约泰晤士报记者都亭(F.Tirman Durdin)那一天动身赴沪,但到了句容就被迫折回南京,芝加哥日报记者史蒂尔(Archibald S.Steele)从江边回来报告,许多日本驱逐舰已开到南京,一个日本军官告诉他巴奈号pào舰沉没的消息,他没有说起其他船只被击沉的消息。巴奈号上的朋友们,曾竭力劝我们乘舰同去,临行时还留下许多绳子,备我们悬城而出,现在巴奈号遇zhà,我们却尚平安无事,想起来不免滑稽。
“国际委员会主席雷伯和秘书史密斯(Lewis C.C. Smythe)两君,访问日军司令部,yù见负责长官,请求阻止难再容忍的骚扰行动,但长官尚未进城,须等到明天。他们的访问无论如何是徒劳无益的。
“星期三,我回去视察我的住宅,已门户洞开。因为有一个日本海军的参谋人员等候着,所以我无暇细看,我便拜托另外一个在那里值勤的下级军官代为照顾。海军军官对于巴奈号惨案,表示深切的遗憾,但也不知其详。他说留在南京的外侨如yù赴沪,海军方面很愿派舰送去,并愿代发纯属私人事件的无线电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