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五章 我拿什么回馈?
一想到康熙,凌啸就寒着心说道,“唉!皇上越是这样挺我,就越发会引起众人红眼,这不,我又没有招过谁惹过谁,连熊赐履的名字都没听过,他这个理学大师就从《明史》编撰处跑出来攻击我,难道他忘记了,满人勋贵是不讲与民争利的,本来人就少汉人九十多倍,不争利才怪呢!况且皇子储君之事,他一个汉臣出来凑热闹,真是不要命了,连我都觉得为他担心。”
邬思道猛然爆笑起来,“哈哈,二公子,你能不能沉下心来啊!好好想想咱们这位五百年不出一个的皇上,他是不会让熊赐履倒霉的!”
怎么?凌啸不是没有琢磨,只是他今天是第一次站在朝局和国家的高度上来考虑问题,角度不同,看得自己都糊涂了。
邬思道慢慢拄拐而行,笑道,“皇上是把这份弹劾折子故意退回来的,要不然,像这种一品大员之间的攻讧,且事关国策,皇上会不理出个青红皂白?!他这样,定是要留守上书房的人去处理,而他也期望你能够不要自行发飙,看看你是否把朝臣往死里面整,毕竟,熊赐履是关心皇子安全,而要是皇上因此惩治的话,那就会让汉臣满臣越发离心。你还是要显出容忍之量,想想怎么化解才是正理呢!”
靠,好一个重在参与,听不听却是另外一回事。不接受奏章,也不去下旨意惩罚,老康你玩满汉和谐社会,也玩得太超前了吧。
凌啸感叹完毕,容若却一拍大腿,叫道,“这化解有何难的,熊赐履可以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但他却不敢不给我师傅的面子,天底下,他就怕这个人,我这就去找师傅!”
这一下,邬思道也愣住了,“尊师贵姓?”
“渔洋山人王士祯,呵呵,文坛领袖,老牌子刑部尚书了,现在虽是在暂时丁忧,不过马上就满了,前几天就听圣上说过,要起复他这忧民疾苦的老朋友,当刑部大司寇的,呵呵!”
邬思道倒吸一口凉气,虽是早闻王士祯之名,但还是第一次听说皇上称他老朋友,还要起复,看来康熙也是担心朝局不稳,用些老臣来压阵脚,果然是未雨绸缪用心深远。
容若刚要出去,却见胡骏飞一般跑来,“爷,密旨匣子到了!”
康熙不是已经差不多到了徐州了吗,不去干些花差花差的香艳活,倒有功夫给自己发密旨,想来干系不小,三人连忙凑近来看,却是通篇文白夹杂。
“小纳兰:朕已知熊赐履弹劾之事,理学乃是满汉相融之要义,切需慎重。夫大丈夫需壁立千仞而海纳百川,你往朕之行在发来一推荐明折,荐熊赐履为吏部尚书、王士祯为刑部尚书,朕准之。两人为理学文坛之大宗,非一般道学可比,未必领你的情,但若是你亲自拜谒,讲明如何确保皇子海上安全,你定可以得到熊撤掉弹劾,得到王渔洋的支持。体元主人”
凌啸大吃一惊,康熙竟是要自己亲自举荐熊赐履和王渔洋,果真是和邬思道的思路一脉相承!见胡骏还站在门口,知他有事,目光示意之下,胡骏禀报道,“爷,佟中堂在门外投名剌求见,爷您见他吗?”
一提起敢暗中动手脚的佟国维,凌啸就是火大万分,这老家伙又是用间偷信,又是毫不通气就暗送弹劾奏章给康熙,哪里是个服要挟认倒霉的模样?怒道,“见他个球毛,告诉他,我马上就把那封信呈给皇上,要他等着皇上的罢官旨意吧!”
胡骏转身就走,却听邬思道怒声道,“慢!你今天是怎么了?想事情都不经过大脑!”
容若和胡骏瞠目结舌,这先生和顾贞观的温文尔雅好生不同,整是一个凌啸千辛万苦求来的爷!凌啸却偏生就吃邬思道这套,他明白今天自己心有些乱了,都是被康熙另外一个层次的神般能力给吓得郁闷万分,的确有股子畏惧和无名之火压抑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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