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珠当年只是见了他一面,于沈至谦而言,她只是个联姻的对象,或许他们这辈子也不会两情相悦,但是我不同,我有能力让你回心转意。”
见他把话题又扯到她身上来,庄雨拢了拢大衣领口,踩着厚厚的积雪走进了一楼大厅。
身后,白翌南摇头轻笑了一声,重新发动引擎,就在这时,马路中央一辆深色卡宴从车尾插了上来。
白翌珠摇开车窗,把车头逼近宾利,“哥,我这么帮你追她,你怎么感谢我?”
白翌南目色平静,不看窗外,“翌珠,你以为你自作聪明,我就会感激?”
“哥,刚刚在她最无助最难堪的时候,你出面帮她解围,你以为她真的会一点都不动心?还有,如果你们上了头条,难道不会给沈至谦重重一击?”
“呵,原来闹了半天,那些记者是受你安排。”
“哥,喜欢什么就一定要先下手为强,这个道理难道不是你教我的?”白翌珠的刘海在风中被吹的凌乱,她的眼眸中却绽放着一抹算计,“爸和妈不会让你把她娶进白家,我也不稀罕她这样的女人,可是如果你把她揽入怀抱,那么我和沈至谦之间的阻碍就少了一大半。”
听到自己的妹妹说着这样的话,白翌南的嘴角悬起一抹不屑,“翌珠,我喜欢的东西,从来都是我自己争取,今天我再说最后一遍,你是我妹妹,我会满足你的任何要求,但是我的事你若贸然插手,别管我翻脸。”
望着男人决然的脸色,白翌珠怔了怔,嘴唇动了动,刚想解释什么,宾利车已经踏着雪花疾驰而去,望着久佳并不华丽的大楼,她握紧方向盘,不顾路况如何,猛然调转车头,她身后的一辆二手红旗轿车闭闪不急,直撞到路边的石墩上,车轮在雪地中打滑了几下后,车主推门下车冲着白翌珠的方向重重啐了一口,“呸,有钱了不起吗?”
话音刚落,白翌珠从车窗里洒出一叠艳红的钞票,钞票在寒风中肆意飘旋,在一片素白的雪色中很是扎眼,红旗轿车车主想也不想,连忙追着地上的钞票一个劲地捡,周围有不少路人也加入了哄抢的行列。
白翌珠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鄙视的笑容,她缓缓关闭车窗,仰首再次往向庄雨上班的久佳大楼冷哼一声,随后转动方向盘,蓦然驶离。
策划经理办公室,庄雨站在玻璃幕墙下,把这一切尽收眼底,雪地中人们疯抢白翌珠抛洒的钞票的场景刺痛了她的眼眸,虽然不愿意承认,可现实的确永远这般令人清醒。
很多东西,她给不了沈至谦,譬如,财势和人脉,譬如风光与荣耀,可是只要他需要她,她一定不会轻易退缩。
这大概是她唯一能为他付出的,即使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不适合,只要他需要她,她就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沈氏大楼,沈至谦合上文件,用食指和中指揉了揉眉心,微叹了口气轻靠在真皮旋转椅背,沈至枫提出由董事会票选的方式来决定新产品的最终合作方,这一招看似公平,其实是揽尽了先机。
这几年,他不在国内,董事会里的人被洗牌的洗牌,被拉拢的拉拢,他最近虽然也利诱了一批股东,可是不确定这些人是否真的站在他这一边,又或者在阴奉阳违地两边讨好。
如果真的老老实实地等到票选的那一天,只怕他早已被踢出局。
之所以会答应沈至枫,因为沈老太爷的一句话,“至枫在沈氏能混到今天的这个局面也是他争取的,至谦,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你也能扭转败局,那么才真正地让那些董事心服,这比你花再多的钱去拉拢都还要牢固和可靠。”
沈至谦长腿交叠,悠缓转动扶手,看着窗外的落雪,在沈至枫送来的票选决议书上签了名字,签完之后,长久以来积压在心中的压力和烦闷,反而不知不觉地消散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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