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黑蛇突然从瓦罐边上爬了过来。”
“蛇长的很怪,细长细长的,看起来更像一根绳子,却又是一截一截的连起来的,更诡异的是,每一截都是活的,都有自己的嘴和腿,不错,是腿,很多很密的腿。”
“在我惊恐的颤抖和挣扎中,黑蛇爬上了我的脸,一边啃噬我的脸,一边慢慢往下爬,把我从上到下全部箍了起来,这时候黑蛇的每一截每张嘴都在啃噬我的身体,我感到痛、钻心的痛。”
李凉的声音越来越低,上身不断的前倾,有意无意的将他的脸探到罗杰的面前,后者这才注意到,在他那黑亮的脸颊上,可以清楚的看到散布着的数十个细密的疤痕。
“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可是我不甘心啊——我不怕死,可我不愿意这样窝窝囊囊的死,我好歹也是条命啊,我,我还没有正经八百的活过啊!”
“不,不,我要像蝉一样为生命歌唱,用歌声迎接死亡的降临。我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嘴上,像从烂泥地里拔出脚似的慢慢张开,喊出了自己的声音。”
“刹那间,我体内喷射出万丈烈焰,散发出太阳一样的光辉,黑蛇、罐子、铁窗统统化为灰烬。我感到从未体验过的痛快,仰天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喊。”
“突然,一只大手铺天盖地而来,将刚刚重生的我攥在手心里,接着随手一按,把我闷在水底,面前又是个铁窗,而我在里面,看着一只小鸟在水里飞。”
“然后,我就醒了,在疯狂的喘息中惊醒,汗流浃背!”
李凉挺直僵硬的脊背随着讲述的终结松懈下来,向后一仰,靠在沙发上,额头青筋暴起,满脸通红。
“先生,你们的咖啡好了。”
在服务员摆放咖啡的当口,罗杰随意朝窗外瞟了几眼,等服务员离开,转头看着对面,开始提问:“李先生,你的噩梦显然跟你的童年经历有关。请问,在你的记忆中,是否曾经被遗弃过、虐待过,或者两者皆有?”
“佩服!”
李凉再次弯腰向前,用问题来回应罗杰的问题,“你怎么知道的?”
提过问题,李凉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纸袋,体积跟咖啡糖包相仿,撕开之后放在咖啡杯上面抖了几下,把里面白色的粉末倒了下去,拿起咖啡勺,慢条斯理的搅拌着,黑洞洞的眼珠却一刻不停的注视着对面的罗杰。
罗杰扫了眼李凉面前的咖啡,想了想,“在梦境当中,你从来都没有具备过任何的行动能力,除了哭喊,与这种情境相对应的,要么是病人要么是襁褓里的婴儿。当然,这只是初步的推论,需要从你这里得到更多的事实来佐证,或者是推翻,我刚刚所说的,未必是最终的事实。”
“果然厉害,佩服之至。”
李凉放下咖啡勺,无声的鼓了几下掌,脸上的表情却不完全是钦佩。
“罗先生,这个梦跟随了我好多年,让我无法安眠,以至于神经衰弱。现在,既然你有能力解析出梦的真相,那么应该有办法让它不再出现吧?”
“那要看你愿不愿意全力配合喽。”罗杰笑了笑,“好像我刚刚提出的问题,你还没有正面回答。”
“不错,我出生不久就被父母亲遗弃了,因为我有先天性心脏病。”
李凉的表情短暂的寥落了那么一下,随即恢复正常,解嘲道:“也许他们是太穷了吧,可以理解。不过,把我扔在路旁的排水沟边就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过份了,是不是?害得我差点被蚂蚁吃掉。”
“当时是不是裹着小被片?”
“是的。”李凉苦笑着回应,“北方常用的那种,把婴儿的手脚全都裹在里面,虽然自由受到了限制,可确实能保暖。”
李凉打了个哈哈,“说来真的奇怪,被遗弃时我最多也就十几个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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