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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节

    管他谁去爱谁,谁又为谁心碎

    老叔来家,又让我给刘钉写信。说是他们给刘钉找了个对象,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看是否愿意?

    才几个月时间?自打那场寒雪毁灭了我们的羊群之后,老叔就几乎被击跨了。他的脸黑得几乎没了血色,脖子仅剩一张皮。额头上满是一股一股绳子勒过似的深沟,眼睛凹进去,能盛个鸡蛋。我没有问别的话,就默默写起信来。

    他弯腰蹲在地上,口里吧嗒着旱烟。我取了信封沾好邮票,在他伸手取信的时候,却又清晰地看见他根本伸不展的手指以及老茧丛生的粗裂手掌。我的心便又被烙了一下。

    荞荞身着红衣,长发飘飘,轻捷地骑着车子,从公路上一闪而过。我走出门来,蹲在路旁,看见她的影子愈飘愈远,矛盾又紧紧地攫住了我的心!我在彷徨,在徘徊。我真的不清楚,我将在这迷茫中,沉闷多久,静默多久?

    听说顾永宝之流,不知谁欠了谁的钱,最后竟使其中一个赌徒剁了四个手指顶账。此类英雄,若是放在战场上,是不是还能如此勇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对于赌徒来说,似乎比常人更加适用于这条规则。

    我除了反复阅读《两地书》,体味通信与盼信的滋味外,就只有与孩子们支起一块砖头赌一文两文的钱。苦苦地等待,苦苦地相思,苦苦地折磨自己。我一天比一天清楚自己的处境,也更加清醒地意识到,这种无聊与空虚将会使我堕落到何种程度!

    下午借了本竹林的《苦楝树》,无意就读进去了。

    主人公泉根也一度像我一样,沉伦过c迷茫过,后来因为金铃姑娘的出现,他的世界才忽然变得宽广了,他的生活才有了转机。按常理,他们二人原本可以顺顺当当地走到一起,完全有理由组成完美的家庭,可是,为了金玲姑娘的幸福,泉根最后还是离家出走了!

    他要离开他爱的人,他认为他的存在只有增加她的痛苦,而不能带给她长长久久的幸福,于是他毅然选择了孤独c选择了荆棘丛生几乎无人走过的曲折之路,义无反顾。

    有的路,你必须一个人走。

    我呢?我是不是也要走泉根的路?“爱,贵在两情相悦,难在长相厮守。爱,绝不是缺了就找,更不是累了就换。生活不是一个人好好地活,而是两个人如何一起好好地过。”我的生活虽没有苦楝树流的苦水多,但是,我能给荞荞幸福吗?既然是真爱,就该永不言弃;既然不能给人幸福,又只能割爱放手。

    油灯下读书,眼睛受不了时,我便出门在静夜中走走。

    隔壁又听到玩麻将的声音。小小泉湾,才多少口人?而挤于“麻坛”的新秀们,估计比一个连队都多!小青年们,尤其是中途辍学回到家来的学生,口里先叨上一根烟卷,以示告别“学生生活”。然后他们可能会在腰里系上红裤带,将裤带穗子甩出来,并且要有双皮鞋(哪怕只有20元!),另外再买件廉价西装,显得自己更像个男子汉。然后每日雄赳赳气昂昂地穿梭于村庄与县城之间,或者是麻将桌与麻将桌之间。

    刘辛这辈子,不求荣华富贵高门大窗,却也不愿意像这些小小的飞虫一样。它们虽然长着双翅膀,却只会翱翔在臭水与粪池的边沿上,没有目标,没有声响。

    听说富贵带刘嫂回来,很是疑惑。待赶到他家,见俩人嘻嘻哈哈的,好不亲热的样子,才信了。

    刘嫂戴着金项练,手指上还有一枚扎眼的戒指。她的眉毛上有眉笔划过的一条线,看起来老气了许多。也许胖子的死,多少给她并不安分的心灵带来过创伤与痛苦。

    她看着我说:“辛子总是这么苦不拉几的,谁又惹你了?”我想说是你,又觉得其实何必?纷繁世间,论今生前世,不过过眼烟云,新仇旧恨,都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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