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灼烧感从角落里传来,跪在地上的魏叔瑜垂头看到,墙底下的地面上放着一个炭盆,他已经意料到之后会发生什么,却无力阻止。
李淳风拿着笔墨一张一张的仔细烧干净,炭盆里余下了黑色的灰烬。他拿起长案上的香炉,把香炉里的香灰洒在了炭盆里,遮掩住燃烧纸屑的痕迹。
这般谨慎小心,怕生了半分纰漏。真是把杜荷当成灾星了吗?
魏叔瑜除了气愤,更多的是不解和困惑。他被魏征踹这一脚,病歪歪的身子已是直不起来了,斜斜地趴跪在地上。
魏征看到魏叔瑜眼里的茫然困惑,心中一疼,低头捞起来魏叔瑜脆弱的身子,默默说道,“阿瑜,父亲没有怪你。你还小,童言无忌。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说了。”
李淳风摇头叹息,“所有事情必须防患于未然,杜荷之于莱公乃是亲子,尚能绝亲绝义至此。为得是大唐,也是为了保住杜荷的命啊!”
他低身半跪到地面上,和魏叔瑜平视,一双清澈的眼睛映到李淳风的眼里,他知道魏小四这孩子,如今已经是开了窍,许多事都瞒不过他了。
“你细想想,若是莱公秘而不宣,纵容杜荷读书习字,日后若有第二个李淳风卜算出来,那就是大祸临头。退一步,对杜荷是最好的办法。”李淳风静静地说道。
魏叔瑜疑惑的眼神逐渐变成了嘲讽和不屑,他抬手推开了身后抱着他的魏征,咬着牙跪直了身子,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魏叔瑜浑身发抖,脸色惨白,他重重地吸了两口气,只感到一口浓烈的怒火郁结于胸。
“师父,您可曾记得,当年您为我卜算,我活不过二十。你说,解命格之法是八个字:天命难改,以命易命。现在,您明白以命易命是什么意思了吗?”
魏叔瑜颤抖着说出来,双手几乎撑不住身子,他的声音也在发颤,几乎只剩下几个破碎的气音。
魏征见魏叔瑜又要发病的样子,吓得连忙拉过来抱住他。
李淳风盯着魏叔瑜的双眼,良久,他的神色添了几分恐惧和不可思议,李淳风身形一晃,差点摔在地上,心中生了畏惧和恐慌。
魏叔瑜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滑下来,他抬手拉住魏征的胳膊,寒意从身后逐渐蔓延到全身,他用力地咬着牙说道,“父亲,若我能逆天改命,活过二十,我就能让荷儿也修改命格你要信我”
这番人定胜天的言论已经让魏征惊起一身冷汗,他看着小四嘴唇发白,连忙抱他起来,脚下几乎站不稳。李淳风也回过神儿来,跟着魏征一起把魏叔瑜一路送回了房间里。
正巧瑾娘刚从厨房熬好了酸枣羹端进魏叔瑜的房间,看到小四躺在床上,魏征给他盖了两层厚被子。怕不是又发病了,她连忙走快了几步,把酸枣羹送进来。
魏征接了酸枣羹扶起了魏叔瑜,他知道小四是气性大,被踹一脚心有不忿,再加上那般激烈的言论,已是让他病弱的身子不堪重负。
李淳风为他把了脉后,定了定心神,神情显然松弛了下来,对魏征说道,“不碍事,只是脾气大,自己把自己给气着了。天生的身子偏冷,内里又添了火,这才不协调了。打开屋子通通风,把炭盆撤了就好了。小四这气性,就该让他冻上一冻。”
魏征紧紧地拥着魏叔瑜,老泪纵横,看着魏叔瑜把酸枣羹灌下,又让他躺下把被角掖得严严实实。
即使是他再想教训魏叔瑜,心里也是不忍了,半晌,一句话也发不出来。
瑾娘在一旁焦心地问道,“小四近几年已经偶少发病,可近日不知如何,病症如此频繁,这可怎么好?”
李淳风现已想明白了,当年他所说的以命易命,不过是一个人的命格替换了原先魏小四的命格,可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但现在看来,这已经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