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鬘在那一瞬间想到了所有的刑罚，是腰斩？是凌迟？还是五马分尸？又或者是更为……她的小脸苍白如雪。

    她决然道：“不用你来，我自己动手！”说罢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来，横在自己的脖颈处。

    刘封不料花鬘如此决绝，更没想到她腰间还藏着一把匕首，他忙道：“你把匕首放下！”

    “绝不！”说完花鬘又将刀往脖子上贴得更紧一些。

    “你要知道，我并不是要来杀你的。”刘封劝道。

    “哼，比死亡更可怕的刑罚我也见识过！”

    “你要明白，你活着对于我们而言要比死了好。”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刘封有些无奈，又道：“倘若我要来抓你，干嘛只带一个人来？”

    “你怕我死了，想活捉我！”花鬘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反正事情已经败露了，你没有理由放我走的！”

    她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刘封这样想道……

    不对啊，刘封醒悟过来，你特么不是决心求死吗？怎么还不动手？

    不，我不能拆穿她，她既然没有抱着必死的决心，我就不能把她逼到绝路上去。

    刘封换了语气，轻轻道：“死亡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当你将要死去的时候，你就像是溺水，拼命挣扎却毫无作用，你的意识会模糊，你无法控制身体，但是你对身体的感觉却还在，你会感觉到温暖的身体逐渐冰冷，就像即将熄灭的炭火……”

    花鬘打断他：“你又没死过！”

    你还真别说，我还真死过，刘封心里道，嘴上却接着说话：“你说的也对，我们对死亡不过是毫无凭证的臆测罢了，但是花鬘小妹妹，你要知道，人的脖子是十分坚硬的，你过会儿动手的时候，你的匕首如果不够锋利，那么它会割破你的皮肤，砍断你的喉管，鲜血会从缺口处喷涌而出，而这时你的匕首却会卡在颈椎骨里，你的头已经掉落一半，但它仍然会和你的身体连在一起——通过那根颈椎骨与后颈上的皮。你不会立刻死去，但你也救不活自己。”

    花鬘想象着自己的头掉在自己的背上的样子，十分鄙夷地道：“你真恶心。”过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发问，尚不知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那要多久才会死？”

    “起码得一个时辰吧。”刘封胡诌道。

    “你是这样年轻又美好的少女，你不过才……你几岁啦？”刘封毫无礼貌地询问。

    “十六！”

    不应该说“小女子年方二八”么？刘封表示微微疑惑，他以前看书上都是这么写的，想来蛮夷就是蛮夷，不知礼数，不过倒挺合现代人简单方便的习惯。

    “你不过才十六岁，世间的万物是如此的璀璨绚丽，你本应该痛痛快快地将这世界看个够，然后遇到你生命中的真命天……你的如意郎君，去体验完全不同但同样美好的后半生。”

    “你胡说！”花鬘反驳道。

    刘封诧异地看着她。

    “哪里有什么如意郎君！我不过是联姻的工具罢了！”

    “？”

    刘封百思不得其解，老子说这些话是安慰你，是想叫你放下匕首，你跟我扯如意郎君做什么？而且我寻思这个时代不都是搞联姻，高祖刘邦还跟匈奴人和过亲呢，你一个公元前的人怎么突然要跳出时代想搞民主了？

    不过鉴于花鬘好像有主动交流的意思，刘封也就着她的话说下去了：“你是南人的公主，你父亲眼里最璀璨的明珠，联姻也自然是门当户对，不会委屈你的，你还是放下来匕首，咱们好好说话。”

    花鬘大声道：“委屈！父亲他给我……”话说到一半却又不讲了，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刘封。

    刘封被她盯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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