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地

    专业的照明设备让这里敞亮非常，金属的操作台与众多仪器各在其位，井井有条，正面墙上那巨大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是永恒的背景。屏幕墙旁边的门上订着“AsepticLaboratory”的铭牌。

    无菌实验室里有人正在操作，但因为其穿着连体连帽的无菌服，全身只留一双沉着的眼睛可见所以根本辩不出身形样貌。

    实验者手中的试管里的液体呈现分层现象——最上层是半透明的黄色物质，中间是一层薄薄的白色物质，最下面则是红色的物质。实验者熟练地将上两层物质分离出来，并加入了某种未知试剂……

    九月秋老虎正毒，谁都愿意待在空调房里不出来，姜燚也是。

    “姜燚，我牙疼。”舒碧落午睡一醒就到姜燚跟前抱怨。那愁眉苦脸的恹恹模样仿佛是一朵被太阳晒蔫了的小花。

    “喊你都牙疼好几天了，到底怎么了？”姜燚轻轻捏开她的嘴看了看，干干净净，不红不肿，没有溃疡也没有蛀牙。“你那小尖牙还挺萌的。”除了正常的上下两排牙齿，舒碧落的牙床背面还有两块软骨和肌肉，里面藏着尖尖的獠牙，平时獠牙都收缩在肌肉里，如果不是吸血鬼自己露出来，就只有仰头张嘴牵动肌肉的时候才会露出来。

    舒碧落的尖牙很小，就和正常人的虎牙差不多，白生生的，似乎还在长。

    “你不害怕吗？”舒碧落赶紧闭嘴，把自己多余的牙齿收起来。

    “我为什么要害怕？”姜燚反问。

    舒碧落答不上来，只好将视线移到别处。

    姜燚不再说话，只笑着抱了抱她。

    “哎呀这个天真是太热了。”舒碧落貌似顺理成章地推开他要走。

    “我带你出去避暑？”姜燚偏偏不放。

    “你不是还要留下来开会吗？”

    “想去吗？”姜燚接着问。

    “想。”

    “那不就行了。”

    ……

    舒碧落今晚没有睡着，即使姜燚温柔地吻着她哄她。她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出过玉兔山，自从她十一岁上山开始。她以前好像是叫安宁来着的，十一岁前她是个孤儿，以前的事只是依稀记得模糊的轮廓，深刻的是十一岁以后她是本家小姐，一个缠绵病榻，在床垫下放一颗豌豆都会睡不着的金贵千金。

    姜燚吻了吻她的额头，舒碧落往那个温暖的怀抱缩了缩身子，虽然这和本家小姐的教养是相悖的，按照教养，她应该矜持，应该自爱，应该拒绝姜燚的亲近，但是，她明明那么喜欢姜燚，姜燚也那么喜欢她，她明明很喜欢枕着姜燚的肩膀睡觉。

    姜燚并不是君子，几个月前那些书和下午茶但是为了吸引她，其实他是个流氓，只是被包装得好。他不喜欢看书，不喜欢打游戏，不喜欢喝下午茶，他喜欢的只有她。姜燚的诚实坦白固然让她错愕，但更让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亢奋，一种天雷勾地火的刺激。

    就算她能头顶三本书，再在书上放一碗水，走无数个来回水也不会撒出来，擅长琴棋书画，是一个从头到脚都都透着贵气的千金小姐，但，到底是没贵气到骨子里去，她不懂保护自己，没学会跟流氓说不。

    舒碧落早上起来去祠堂给老祖宗们上了炷香，她希望爸爸能同意她和姜燚出去，每年清明寒食祭祖彻夜点烛跪经的都是她，即便是她身体最差的时候也没有中断，想来她与老祖宗们也是老熟人了，从来没向老祖宗们祈求过什么，这次就保佑她一下吧！

    舒沛不知又犯了什么事，舒珏罚他去祠堂跪着抄家训一千遍，兄妹俩在祠堂台阶上遇到了。

    “落落你来干嘛？”舒沛问。

    “我来给老祖宗请安啊。”舒碧落惊讶自己脱口而出却是刻意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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