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徒志抚须淡笑,一副成竹在胸模样,开口说道:“燕国辛烈鲁国清淡,列国美酒各有不同,阁下欲问何国佳酿?尽请问之,在下定当知无不言。”
“吴国。”申徒志话音未落,郑胡不假思索,开口便说,当即吐出二字。
“吴国酒陈,百年未变,暮霭沉沉c腐朽之气,如此糟粕之物,岂可称之为酒。”申徒志不屑一顾,一面摇头一面说道。
公羊孙是喜酒之人,酒道造诣颇深,闻言,笑道:“阁下所言差矣!吴酒在下有幸得尝,明明是清醇甘甜c回味悠长,百年陈酒更是有市无价,欲求购而不得,是上等美酒,怎到阁下嘴里,就成糟粕之物。”
申徒志听得公羊孙子言,也不辩驳,淡然一笑。
郑胡却听得兴致盎然,手抱于胸前,继续问道“那荆国呢。”
“荆国,荆国之酒醇厚绵甜,初尝有清口之感,若因此贪口,片刻之后酒劲上头,热烈如火!此国之酒,乃积薄厚发之酒,为上品。”申徒志闭眼晃头,面容陶醉,似在回想荆酒之味。
公羊孙努力思考,圆脸上皱起眉头,说道:“阁下这回大体说对,但总觉阁下形容有些许怪异。”
郑胡继续问道:“汉国如何?”
“汉川之美天下闻名,为长河源头。因有山川之险为屏障,川内未被兵祸所扰,阡陌桑田c沃土千里,实乃世外桃源。”申徒志长叹一声,不知道是为这未被战火侵扰之地所感慨,还是为天下纷争所感叹。而后继续说道。“有此美景,当有美酒。因川中富裕,川民朴素,川酒亦有厚重坚韧之感。初见浑浊,置久则清,酒清便万里飘香,名扬列国。亦为上品。”
郑胡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继续问道:“那赵国,阁下又如何说道呢?”
申徒志答道:“赵国之酒乃世间至烈之酒,初尝如万马奔腾,其疾如风,随后热烈之感席卷全身,瞬间游遍四肢百骸。让人汗泪俱下,畅爽不已。亦是为上品!”
“阁下真是品酒之人?所言多为谬论”公羊孙话未说玩,郑胡干咳一声,他便噤若寒蝉,低下头来。
郑胡想了想,郑重问道:“那郑国,阁下以为如何?”
不想这回申徒志却摇摇头,笑而不语,缄口不言。
郑胡再三询问,申徒志方才开口答道:“郑国之酒,如今正置于烈火之上沸煮,还未烧出,在下无法评价。”
郑胡一愣,随后抚掌大笑,笑得前俯后仰。“阁下妙人妙语妙论!妙语妙论啊!”
笑毕,郑胡问道:“列国之酒皆各有所长,如若阁下选购,欲买何酒?”
申徒志一笑,回答的干脆果断。“唯赵与汉耳。”
“哦?”郑胡闻言倒是很好奇。“依阁下之言,荆c汉c赵之酒皆为上品,阁下为何欲购赵汉而独舍荆国之酒?”
“无他,荆酒是好酒,但酿酒之人才智平平,不值一提。”
郑胡了然,感慨万千,赞道:“先生大才,一番高论令在下茅塞顿开,平日困惑迎刃而解,在下深感敬佩。”说罢便正容肃立,两手合抱,左手在上,手心向内,行一天揖。俨然尊其为长者。
申徒志没想到郑胡竟然会对自己如此礼遇,大为感动,赶忙还以一揖,显得急促又慌乱。“在下落魄之人无赖之徒,平日只能逞口舌之利,何德何能让阁下行如此大礼,尊称为先生?”
“先生何必过谦。达者为先,先生之才胜我百倍,已然名士,可为我师,此二字,先生名至实归。”说着,郑胡走上前去扶起申徒志,挽其手臂,相顾而笑。“今日,我与先生相见恨晚,愿与先生同席共饮一醉方休!”
说罢,遣公羊孙前去结清欠款。
“此人明明胡言乱语”公羊孙一面嘟嘟囔囔,一面掏出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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