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众卿所言都很有道理。”赵王思量一阵,抬头询问陈汤。“相国你以为如何?”
“那臣斗胆,说道一二。”陈汤起身作揖,说话谦逊,温文尔雅翩翩君子状。“臣以为太傅所言极是,公子胡质赵甚久,如今要求归国,合情合理,理当允其之请。”
说到此处,陈汤突然话锋一转。“然,郑燕之间战事刚刚结束,郑燕之地多有大股流民c盗寇及逃兵作乱,他们遍及荒野无处不在。此时回国,臣担心公子胡安危,万一有所不测,那便是我赵国护卫不周,郑人定深恨之。”
“故而臣建议王上,可答应公子胡之请,但必须等到明年开春之初,待贼兵被讨伐完毕之后,由我赵兵护送其归国。这样,一来即可保公子胡安全,二来又尽显我王之恩德。”
陈汤说毕,归位跽坐,群臣静默,无人说话。
“相国所言甚是。”赵王环顾众臣,见无人答应。开口说道:“如若没有异议,就按相国说的做吧。”
群臣皆答:“诺。”
郑质子驿馆,赵宫使者通告赵王决议之后,便启程返宫。
郑胡一众待到使者回宫,立刻聚于偏室,紧急商议此事。
公羊伯颓然长叹一声:“日前探得吴使多次密见赵王,我便觉得形势有变,今日朝议看来,赵国果然已和吴国勾结了!”
庄江怒火中烧,以掌击案,大声喝骂:“可恶!陈汤小人,竟使缓兵之计将吾等囚禁于此处!一面答应公子之请,不给列国留下口实,一面却又寻个借口将此事拖到明年开春。现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公羊孙跪坐于郑胡身后,小声嘟嚷道:“不辞辛苦连日奔走方才请到太傅帮忙,没成想还是未能成功。”
“开春之后赵兵护送归国。”公羊孙面露苦色,碎碎念叨。“能否活到开春暂且不论,到时候护送的赵兵几何啊,可别是倾巢而出哦。而且到那时公子申已经即位,就算活着回到郑国,那也是才出虎口又入狼巢。”
公羊伯抬起头来,狠狠瞪了公羊孙一眼,顿时公羊孙战战兢兢不敢言了。“此危急存亡关头,我等切不可自乱阵脚,需齐心协力沉着应对。”
“老师说的对。”郑胡向公羊伯一拜,随后环视众人,铿锵说道:“如今赵国不可信,晋阳已成险地,我等应尽快离开。诸位有何良策,大可说来,众人一起商议。”
公羊伯一阵思索,开口问道:“庄将军,随你来赵的锐士何在?”
庄江回答道:“我等乔装商贾潜入赵国,只我一人入得驿馆,其余人一部分留在长门市曹,一部分留在马市。”
“长门市曹。”公羊伯复念一遍,随后了然,顿时极为佩服庄江的兵事眼力。长门市曹是东市,虽离驿馆较远,但离晋阳东门极近,且马市与长门市曹毗邻,庄江定然是将马匹藏于马市,将兵甲藏于市曹。一旦情况有变,便可取兵着甲骑快马,立刻奔袭城门。
公羊伯心中已有计较,他开口说道:“诸位且听我说,这驿馆有一隧道,通往隔壁小院,可避开门外守卫。乃是我与公子质赵八年已来,秘密所挖,就为有朝一日能助我等逃离赵国。”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今早朝议之后,我见门外守卫增加一倍,定是那赵王下令对我们严加看管。如今赵人对吾等监视严密,并非脱困的最好时机。几日之后,便是正旦,届时举国同欢,人人贺岁,必有大量来客云集晋阳,为赵王贺。到时人来人往鱼龙混杂,定是我们逃离的最佳时机!”
众人正商议,突闻门外传报,太子到。赶忙出迎,同时不免心里嘀咕道:如此敏感时期,太子建为何突然到访。
走至门口,太子建人未见着,大笑之声已先入耳。郑胡率众于正门相迎,见太子高视阔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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