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毕敌情,郑胡下了巢车。眼见徒c操还在陆陆续续运来石木,忙于筑营。郑胡便打算遣一使者前去城下劝降。但对劝降之事,郑胡也没报太大希望,只当是例行公事:伍城大军在外,城中信使已去求援,那便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心怀一丝希望,必定不会放弃。
果然,使者才至城下,喊话一遍,便被城上一阵乱箭射回。明显敌人是要据城死守,欲与城邑共存亡。郑胡见众军士多有疲色,便令三军就地扎营,等徒c操立好营塞,饱食休息一夜,第二日一早备好器械,誓克伍城!
大军日行七十里,疾行两夜一日,方才赶至伍城,早已疲惫不堪。闻得郑胡军令,如释重负,虽然脚入注水一般沉重,但还是在各自什长的带领下,前去埋锅造饭。啃了两日硬如石头的干粮,终于又能尝到米饭,众士卒多多少少打起了精神,来了点劲头。
城下郑军忙着安营搭寨,城头上,伍城令登墙而观。周围一众属吏慌忙上前呼喊:“县君小心郑贼飞矢!”却被其不耐推开。伍城令心中暗自嗤笑一声,这些士人平日里高谈阔论,现在敌寇兵临城下就变的胆小如鼠。郑军在几里之外扎营,哪来什么流失?
这伍城令伍氏名顺,算起来还是伍延同族,但已出了五服。伍顺有着与伍延相似的身材,也是孔武有力c彪悍异常,此刻身披两重铠甲,恍如绝世猛将。但伍顺对自己这个长相相似的亲戚多多少少有些瞧不上眼。因为,伍延只是伍氏旁支出身,其先祖早已迁出伍城,在栾城郊外的一乡中扎根下来。是故,伍顺身为伍城大宗,从未搭理过伍延。
只是不曾想到,伍延竟然有朝一日鱼越龙门,成为了上大夫的坐上之宾!如此落差,让伍顺心中失衡,多有不忿,嫉妒如同藤蔓滋生,噬咬其心,令他万分难受。
直到有一日,伍顺得闻上大夫布露天下,布上告曰:公子胡狼子野心,自立为君,还欲弑弟,以绝后患。为保公子申平安,上大夫无奈之下,遂举兵相抗。
伍顺闻告大喜,大战在即!只要在这场大战中,立下不世之功,定能让上大夫刮目相看,重新重用自己。那自己也能借此机会压过伍延一头,以此证明自己伍氏宗家的威严!
他立功心切,所以在季义大军包围栾城之际,他便立马点兵,欲要亲自前去,最后被一众下吏苦劝,才放弃打算,改由县尉领兵前去。
如今闻大军围城,他又急冲冲的跑上城头,就是为了一观郑军远道而来是否疲惫,能否出其不意出城突袭,好显示一番自己的勇武。
结果登上城墙后,他看到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帐篷,挤在一起,严密,但又排列工整。从对面的山头向后延伸,连绵不绝,直到天际。帐篷前,一车又一车石块c木材,从远方运来,搭起营墙,渐渐把营地围拢。
那些因他下令,砍伐一空的林地,此刻连树桩都被挖的干干净净,整成平地。一大群士卒在那席地而坐,忙着埋锅造饭。但就是这样,依旧是甲器不离身,或是肩上扛着矛戈,或是腰间挂着长剑,全副武装,随时待命。
不多时,伍顺就见得滚滚炊烟,从地面升腾而起,遮天蔽日,连自己所站立的城头,都暗了几分天色。
伍顺面色发白,脸色阴沉,很不好看。初时,他听闻伏兵在林中遇袭,知敌寇是翻越山林而来,以为是奇兵偏师一支,人数必然不多。现在登上墙头一看,密密麻麻的帐篷如汪洋大海一般,把伍城围个水泄不通。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头,有如天降神兵,一夜之间,出现在伍城城下!伍顺估算不过来,只觉得这该有数万之众。
其实,伍城城外郑军,大概是一万七千余众,但郑胡来的太快,伍城城中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围死城内,无法派出探马,根本不知道郑胡具体有多少人马。现在伍顺仅凭肉眼目测,见城下郑军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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