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兵疲,敌军何尝不是如此?尚飞咬咬牙,正欲下令全军突袭,誓破敌军,这时又一探马来报。“报!县尉,伍城被贼军攻克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尚飞闻言,大失神色,身体一晃,差点跌下车来。
“伍城,丢了”那探马一路从伍城奔波而来,风尘仆仆。听闻尚飞发问,面露苦色,低下了头。“贼兵势盛,甲械齐全c兵强马壮,我军难挡其锋芒。城门一克,县君弃城而走,伍城,便丢了”
尚飞仰天长叹一声。伍城已丢,伍军成了孤军一支,如同无根之草,无有依托,就算突破重围,又能往哪里去呢?
去栾城?栾城现被季义围成死地,又如何能进的了城?
与郑军决一死战?且不说敌我兵力悬殊,就算发起进攻,栾军肯放弃坚城地利协同尚飞殊死一搏吗?如果单靠尚飞偏军一支,攻打季义大军无疑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逃往他国?士卒多是伍城乡人,哪里会肯,还不如就地投降。
尚飞无力的挥挥手,下令道:“鸣金收兵,撤回营内。”不愿逃跑,也不愿投降,那就只能依营拒守。
栾城郊外喊杀震天,伍城中却安安静静。
只是城外堆着百来个血淋淋的首级,宣告着伍氏败亡,伍城易主。
城内街道寂静无声,只有一列列士伍在巡逻戒严c清点物资。百姓皆躲在家里,时而透过门窗缝隙观察情形,一有风吹草动,便惶惶不可终日。
郑胡在伍顺府邸休息一夜之后,第二天就接到游骑来报,追兵没能截住伍顺,让他逃掉了。那伍顺是弃了马车改乘轻骑,走小道往吴国去的。
现在,伍军已成孤军,自身难保,栾城又被季义大军围的水泄不通,去栾城无疑是自投罗网。况且,伍顺即便是见到了上大夫,他也无法交代丢城丧地之事。
去了栾城左右都是死路一条,伍顺咬咬牙,索性去了吴国。
见没能擒获贼首,郑胡暗道一声可惜,便不再理会此事,专心着手大军南下,要与季义合兵一处,围剿栾城。
他留下一部分士卒,驻留伍城,与归顺的氏族一起,安抚民众。同时还负责看管粮草军械,押运辎重。
随后点齐兵马,南下与季义相会。
大军由乡导领路,直扑栾城。因栾伍之地战火四起,道上无有行人,偶尔见到路边有一些尸体,被剥光了衣物,就这么裸的倒在地上。
大军一到,尸体上的乌鸦受到惊扰,呱呱聒噪着,杂乱的飞起来,留下一地羽毛,在上空盘旋不肯离去,只要大军一过,势必飞回下来。
郑燕之地,近年来多有刀兵,百姓为之所苦,为躲避战乱不得不迁徙他处,成为流民。但有的人却占山为匪,打劫来往路人。这些尸体,明显是遭了贼乱,丢了性命。
郑信习以为常,无动于衷。但郑胡不论前生今世,都是第一次见此情景,不由为之动容。
郑胡面有悲色,长叹一声,感慨民生多艰:“赤地千里,哀鸿遍野。”
这句话并不是夸大,而是实实在在的乱世情景。战乱不休,社会动荡,民众无法安居乐业,自然是田野荒废,无人耕种。大军行进一路过来,郑胡已经见到太多这般景象:荒废的村落,被人遗弃的破落土房,没了主人的土犬在墙根狂吠不止。偶尔有看见民众,皆是衣不蔽体,目光呆滞。或是战战兢兢跪伏于道路一旁,或是拔腿便跑,远远躲进深林里。
郑信闻言,不理解平日杀伐果断的君上,突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但他还是出言宽慰说道:“待君上平定贼乱,就可着手整顿内政,发展民生,百姓定会安家落户,恢复往日景象。”
“想要富国安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郑胡闻言,摇了摇头。“眼下先平了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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