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君上,此人是伍城之主,伍顺。”鸷向着郑胡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开口回答道。说完,他挥手令一旁小卒端上漆盘,将人头搁置在盘中,而后抚开散发,露出人头面容,再令小卒将人头呈上,以方便众人观看。
伍顺出自伍城伍氏,乃是伍延族兄,相传两人长的十分相像,郑胡也曾有耳闻。只是伍顺在伍城破城之时,便已出逃,早已不知所踪,如今怎会被鸷斩获?
此事真是疑点重重,郑胡倒是好奇其中缘由。
策马奔腾一天,人马疲惫,但鸷显然没有休息的机会,在缓了一口气后,他便为在场众人细细分说一道来。
“臣受命击贼,恰好瞧见贼将伍延突围”
原来,当时鸷察觉到敌军有异,长途奔袭而来,恰好瞧见伍延突出重围的一幕,于是他遣一人返身回去汇报,告知庄江此事。自己顾不及麾下部众还未到齐,汇拢周围零星游散之兵后,便直径朝伍延方向追去。
乌锥乃当世神驹,伍延爱马,疾如风c奔如雷,脚力惊人,可一日千里。不一会儿,便远远把鸷等人抛在身后,化作一个小点,融入天际,消失的无影无踪。
“臣眼见追之不及,便下令部卒止步”
鸷下令止步并不是放弃追捕,而是他突然想起栾裕亲吴。此事朝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伍延受其命挟公子出奔,定是要逃往吴国。可想而知,伍延虽由北门出,但一定会南下。
先前着急追逐伍延,鸷只顾催马疾行,一时之间忘记此事,如今追丢,反倒想起。既然伍延要去吴国,那在他甩脱追兵之后,势必会乔装南返。想通此中关键,在部众勒马停下之后,鸷发号施令,令众骑士四散开来,往南奔去,各自前去守住南下的大小要道,一旦发现伍延踪迹,便以火箭为号。如若无所获,便在落日时分返回栾城。
商量完毕,众骑士分为几股,掉马回转,各自去一条道路截人。鸷也一样,他沿着官道一路寻找,不久,却见天空火箭闪烁。
“可是发现伍延踪迹?”听到这里,郑胡坐下,众校尉中的一人,开口问道。他看似是听的入神,不自觉中问出了口,实际上语气狭促,充满了调侃的意味。
鸷出身微末,原是黥面之徒,如今因斩首为最c军功第一,得郑胡提携,擢为显职,为一曲之侯,与诸将校位列同朝。但将校多为大氏,贵胄之后,瞧不起黔首,更何况刑徒?对于郑胡允诺鬼薪城旦可用军功赎还良籍c留于军中效力一事,他们本就颇有微词,如今与鸷同殿为臣,自然更令这些豪门出身的士族子弟感到不忿,耻于为伍。
大字不识的卑贱刑徒,也配与吾等同朝为吏?!简直是痴心妄想!鸷可以感觉到,这些校尉,对自己充满了裸的敌意,丝毫不加掩饰。
先前误以为鸷捕获伍延c“救”回申公子,他们的嫉妒如沸水翻涌,根本按捺不住,如今知道鸷斩获的不是伍延,嫉妒顿时转换为鄙夷,彼此相顾,嗤笑不已。
所以,这校尉在明知鸷并未捕回伍延,还故意有此一问,就是为了让鸷难堪,让鸷在君上面前丢脸。
岂料,鸷并未回答此人提出的问题,他好似没有听到,理也不理,依然面朝郑胡,继续往下说:“臣赶到后,虽然没见到伍延,但地上马蹄凌乱c印记新鲜,明显有一支规模不大的骑队刚刚经过,于是臣顺藤摸瓜”
见鸷没有搭理自己,那校尉自讨了个没趣,面色不由变得阴沉下来,当着君上的面,他也不好发作,于是不再言语,直径坐回原位。
这一切都被庄江看在眼里,庄江是上将军郑龙最为器重之人,与那些将校相同,也是郑国大族出身,细较起来,其家声甚至比在座的大多数人更为显赫。不过,也与那些将校不同,他虽因出身之故,熟读诗书,但相较于与士人高谈阔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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