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头突起之处,伏兵不停张弓射箭,向下抛掷巨石,而在队列最前端,庄江俯身鸟瞰。“果不出亚卿所料,贼人中计,现已入瓮!”
只见山下,大道之上,弃马受惊,四下乱窜,刀剑乱舞,晃人眼睛,场面飞沙走石,兵卒乱战一片:他们有的策马奔腾,相互冲撞;有的拍马回旋,枪如蛇信;也有的兵卒马儿丢了,就这么在地上拔刀互砍;还有的连兵器不知丢哪里去了,索性成对揪住厮打。衣甲扯碎,面目狰狞,恨不能生啖其肉,不死不休。
双方人马都在竭尽全力至对方于死地,鲜血喷涌,脑浆飞溅,到处都是断肢c碎肉。场面何其残酷。
随着时间流逝,天平开始倾斜,渐渐地敌人显现疲态,而且,相比起奋勇作战的前锋,吴军后军表现更是不堪,还未与郑卒交锋,只是遭到箭雨打击,便裹足不前,初显溃败迹象。
但是,想要后撤也是不可能,庄江的得力臂膀——鸷已尽令麾下曲士从两侧山后绕出,断其退路,把敌军堵死在这里。
放眼望去,吴军这时才恍然发现,不知何时起,周围到处都是敌人,喊杀四起,同伴越来越少,昔日的兄弟c好友,一个个冰冷冷的倒在地上,失去生气的双眼无神的看着自己。顿时,莫大的恐惧涌上心头,一股凉气游走全身,偏体生寒,四肢打颤,连兵器都握不稳了。
“鸷这小子,做事倒是漂亮。”山上,庄江嘿的一笑,一拨手中长戟,随后一拉马缰,让坐骑前蹄扬起。“我可不能落于人后!”
说完,他就这般从山上跃马飞出,直冲而下,长戟直指敌阵!
何等意气,扬尘万里。
庄江这一跃,就如同泰山压顶,带着大量精骑好手,顺着陡坡直冲而下!一眼望去,从山顶到半山腰,黑压压的一大片都是骑军,如同雪崩,势不可挡。
然后,这支劲旅,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从两侧狠狠地撞入敌群!
顿时,大道上一阵人仰马翻,骑军所到之处浓烟滚滚,人群抛洒,如同草芥一般被撞飞起来,到处都是骨头碎裂声c人的惨嚎声c以及马匹的悲鸣声。那些直径撞上人群的战马,有的被敌卒砍伤马腿,有的不慎被人体绊到,失去平衡,马脚一崴,重重地滑倒在地,激起一大片尘土。马背上的骑兵自然也落不得好,或是摔断了腿,被马压住,不停惨嚎,或是被发现的吴人补刀杀死。总之,场面混乱不堪。
大队大队骑兵穿插而过,混乱之中,吴人或是被骑手刺死,或是被撞死,或是跌倒在地,在践踏之中惨死。
骑兵先头,庄江一马当先,他随意挥舞长戟,将拦在面前阻挡视线的敌人一一刺死挑开,四下寻找敌军主将。突然,他看见郑信正与一身披重甲,英武不凡的敌将交手。两人正互相捉住对方武器,打马旋转,不停绕圈。
郑信已与支梁交手二十余回,双方皆没有讨到半分便宜。
“倒是个高手。”郑信心中暗道一声。
芦叶枪狠辣,见血追命。对方将领似乎知道这点,谨慎盯防,且其人身材魁梧力气惊人,本身就着有两重重甲,防护严密,如今更是把手中长枪挥舞如盾c水泼不进。不管郑信如何露出破绽诱导,他都不贸然进攻,只瞄着郑信手中的枪杠,枪当棍使,一枪砸去,或荡c或格c或挡,弹开郑信刺来的芦叶枪,其势沉稳如山。加之其马更优,动作灵动,来去如风。任郑信枪法再毒辣刁钻,一时也拿不下他。
郑信见久攻不下,心中念头急转,而后打定主意。
他留了几分力气,长枪虚探,诱敌出招。乘其将自己长枪隔开之际,猛然出手,一下捉住对方枪头,同时另一只手手腕一抖,向前一挺,气力尽出,闪电般的刺向敌将喉咙。
支梁生死一念之间。
眼见郑信就要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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