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过了一夜之间,新郑仿佛变得不一同起来。虽然城中百姓毫无察觉,依旧鸡鸣而作,落日而休,日复一日的重复着不变的生活;但城中氏族贵勋已经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比起一片风平浪静波澜不兴的外城,内宫变化尤为剧烈。大量禁卫调动换防不说,人手也加多了一倍,原本负责两宫前后宫门的都尉也被撤换。
现在宫廷戒备森严,要道皆有禁卫把守,内里眼线根本无法传出消息,朝臣们都不知道宫内发生了什么。唯一知道的,便是昨日清晨有人偶然撞见,郑信乘马飞驰,手持黄钺,直径冲入禁军大营。如果不出意料的话,禁军已完全被其掌握。
至于是否有认错的可能,郑信容貌清丽,新郑比女人还要秀美的男人还真就找不出几个。
本来先君去世,新君征伐在外,不但带走一半禁军,还把季义c郑信c汤行等军中骨干悉数带走,只留下一个老迈的公羊伯协助魏公处理政务,宫廷对禁军掌握空前薄弱,想要把手伸入禁军,此时便是最好的机会。一时间各方人马各显神通,都想把钉子打入禁军内部。没想到,郑信归来,一夜之间大营封闭,宫廷戒严,好不容易买通的内应,该是惨遭不测,多日努力因此一朝散尽。
这新郑,人尽皆知郑信是执金吾季义的心腹爱将。而即位之日,血腥动荡,季义力挺新君,也是众所周知的。此番禁军清洗,宫廷封锁,明眼人都看得出,定是新君授意,让郑信这么做的。否则此事形同谋反,郑信是绝对不敢这么干。但是,新君到底回宫了没有?没有人知道。一时间人人猜测,众说纷纭。各式流言飞传城内。
直到第二天朝会,宫内使者来宣,众朝臣上殿,才发现国君真的回来了。虽然大多数人早有预料,但这会儿真的看见郑胡着甲披麻c按剑端坐在大殿上,还是心下一惊,胸中一凉,不由心虚地低下了头,从大门两侧趋步入殿,不敢与之对视。
见文武来齐,列班就坐,大殿之上的郑胡一手按剑,一手扶膝,直起了身子,鹰顾群臣,视线咄咄逼人。突然,他笑了,仔细瞧了瞧右下首的那名文官,温和问道:“魏公,吾之正卿,如若孤没记错,孤归郑这么久,这该是第一次与卿见面吧?”
魏钧此次倒有接召来殿,他听闻君上呼唤,从容不迫,缓缓起身离座,上前两步,转身昂首,直面郑胡。他身材高大,体格健硕,容貌魁伟,器宇轩昂。站在殿中,挺直腰身,竟能与高台主坐上的郑视相对。随后,他说道:“君上即位之时,臣身体抱恙,未能前来,为君上贺,实乃遗憾之事。事后,臣每每想起,便深感愧疚,自知其罪难恕,愿受君上责罚。”
话语间,两人互相瞧着对方。或许是因为两人之前从未见过面,此刻,他们互相对视,彼此打量,仿佛想要观察个仔细,把对方看个通透明白。
魏钧如此作为,明目张胆直视君上,让底下群臣胆战心惊c忐忑不安。毕竟,现在上将军未到,新君又牢牢掌握禁军,只要一声令下,便会有一群武士扑入殿中,取魏钧性命,月前大殿见血c滚滚人头还历历在目。
好在,他们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新君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魏钧,好似为其神采所夺,正细细观赏。看了一阵,郑胡突然哈哈一笑,没头没脑的低声说了一句:“我现在才算知道,其食为何能长的如此俊美了。”
声音虽小,殿下群臣隐约还是听到了,不由面面相觑。
台上郑胡低声说完这句,便盯着魏钧,抬高音量,又道:“正卿报病,是天时,非人为,孤岂有怪罪之理。本月孤领兵在外,皆靠卿与公羊伯处理朝中事物,卿之子其食更是在军中为孤出谋划策,此为功,当嘉奖,岂能罚?”
随后言谓左右侍者,赏魏钧百金,送至府上。
待魏钧谢恩之后,郑胡一正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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