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拒婚之事后,俞良畅快的吐了一口气,神情振奋,昂扬说道:“想我俞良起于微末,空有大才,却不得君王赏识,无处施展,只能逞一时口舌之快,屡屡遭人轻看,今时终于扬眉吐气,贵为一国权贵,连上将军都欲与我结亲,痛快!痛快!”
“上将军嫁女你都能毫不犹豫拒绝。”魏其食再次抿了一小口酒,被呛得皱了皱眉头,而后眯着眼睛细细看了俞良几眼,微笑着打趣说道:“俞良终是为君上风采所折服了?”
“这可说不准。”俞良见魏其食笑的开心,心中莫名不服,一副死鸭子嘴硬模样,他忍不住争辩道:“朝局胜负难料,若君上要输,我定然以性命为贵,先走为妙,到时候其食你可别拦我。”
口是心非的家伙。
魏其食心中暗笑一声,但面上毫无表情,他点点头,答应道:“君上有言在先,你若想走,不但不拦你,还会命人为你牵马坠蹬,开道引路,让你风风光光的走。”
“如此便好。”见魏其食并不出言挽留,俞良一阵哼哼,嘴上虽口口声声说着好,但看起来,却没有多少高兴之感。然后他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现在还未到败时,讨论这些未免也太早了。”
魏其食不接话,只是轻笑着点头说是。
玩笑说毕,两人转入正题,魏其食问道:“俞良,利用庶子对抗上将军之策,你可有完全之把握?”
“这世间有何事能做到尽善尽美?又有何事能有全胜之把握?无非是尽最大努力去做罢了。”俞良摇摇头,难得正正经经说话。“改政如换天,前途未仆成败难料,我也不敢保证此举定能成功,不过,庶子之中,可不是只有庸庸碌碌之辈,如我这般有才而不得施展者,可大有人在!他们若肯为君上所用,此事大有可为!”
说道此处,俞良玩味一笑,调侃道:“倒是其食你,闭门谢客,就不怕把有识之士给拒之门外?”
“俞良莫要拿我打趣,其中玄机你岂会瞧不出来?”魏其食摇摇头,直接说道:“现在朝堂局势还在僵持,时机未到,庸人急不可耐,而名士俊才则不然,他们或是观望,或是寻找投名时机,但绝不会贸然上门,做此无谋举动。这除了引起上将军一党的关注外,毫无益处,有害无利。”
“就是这个道理!”俞良哈哈大笑,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模样。“欲求官爵,必先立功。有求于人,必先送礼。只要时机一到,为表其功,庶子之中聪慧之人自会相助,届时谁是良臣c谁是庸人一眼便知,此时我等只要静待便可。”
“也不能只是静待时机。”魏其食忧心国政,为此劳心费神,近来日思夜想,思考良多,此刻闻俞良话语,他张口就来,说道:“如今朝堂相争,君上与上将军皆在拖,一边是拖剿贼之事,一边是拖裁军之事,就看谁先顶不住,迫于市井人言做出退让。现在春耕将近,形势于君上大为不利,况且上将军那边动作频繁,若我等只是一味等待,太过被动。”
俞良点点头,说道:“我亦知道,所以昨日朝堂之上,我借口赵女入郑一事,迫使上将军出兵讨贼。听闻今日一早,他便大张旗鼓,领兵西进剿匪去了。”
随后,俞良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结果皆是做给城中百姓看的,行军一路,锣鼓喧嚣,声势浩大,贼人怕是早就知道,望风而逃了。如此剿匪,闻所未闻。”
“上将军不愿剿匪,乃是意料之中,可此举太过。”魏其食皱着眉头说道。
“有何过处。”俞良嘿嘿一笑,接过话,继续说道:“上将军欲养寇自重,借此拒还兵权,又怎会倾力而为。就算真剿灭西境贼患,也还留有东境之匪,贼患一日不去,上将军便拥兵一日。”
俞良说的有理,但有一点魏其食想不通,他一边思考,一边用手指轻轻敲击案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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