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丈夫,这句话用在俞良身上,十分合适。为成大事用计狠辣,但行事却又光明磊落,不屑隐瞒自己面目,坦然对郑胡展现真我。这便是俞良。
此刻俞良听闻郑胡这一番话,面露动容之色,他面颊抽动,闭目长叹一声,说道:“君上气度恢宏,海纳百川,能让君子倾心,亦能容奸狠之辈,真乃明君。承蒙君上不弃,臣愿生死相随,九死不悔!”
至此,郑胡终收俞良之心,得其效忠。
郑胡闻言知其意,当下心中大为畅快,哈哈一笑,指着俞良打趣说的道:“没想到孤之上大夫,还是个巧舌如簧之徒。”
随后,他继续说道:“卿之计策虽好,但还需细细商榷,不如今夜留宿宫中,与我秉烛夜谈,如何?”
俞良走上前来,于案前落坐,笑道:“君上相邀,敢不从命。”
两人正相谈甚欢,突闻侍者于门外小心翼翼的通报道:“君上,亚卿前来觐见。”
郑胡听闻侍者通报,笑谓俞良道:“其食来了。”笑毕,他对门外答道:“请亚卿进来。”
印在门窗上的黑影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随后消失隐去。没过多久,魏其食在门外拜见,润声说道:“臣魏其食,应召前来面君。”
郑胡笑而呼曰:“其食不必多礼,快快进来。”
“是。”魏其食得郑胡允许,他静待侍者打开殿门,这才双手捻裳,恭恭敬敬迈入殿中。一入殿,他略微抬首,看清殿内情况,见郑胡招手,便再次低下头去,自觉上前,于俞良边上落座。
魏其食一坐下,郑胡c俞良两人都很默契的不再谈论先前话题。只见郑胡左右瞧了瞧魏其食,笑道:“我知其食闻召,必定会焚香沐浴,新衣掸尘,而后郑重上殿。果不其然,卿一至,便殿室满香,令人心旷神怡。”
魏其食立即低首,谦逊答道:“君上面前,不敢有丝毫失礼之处。”
虚寒毕,郑胡说道:“白日老师性急,驳了其食,望其食勿要怪罪于老师。”
魏其食欠身答道:“臣与师保共事,皆为国事虑,虽观点不同,但目的一致,都为君上谋,哪有怪罪埋怨之理,况且师保所言也不无道理。”
郑胡点点头答道:“其食能如此想,孤倍感欣慰。”
说完,郑胡感慨道:“谦谦君子之风,煌煌圣人之德。其食言行举止,有上古先贤遗风。”
魏其食摇了摇头,认真答道:“君上过誉,其食惭愧,不敢自比先贤。”
郑胡温和一笑,揭过不谈,转首对俞良问道:“俞良,公叔军中,可有消息传来?”
俞良摇头答道:“军中细作暂无回复。”
郑胡面无表情嗯了一声,心中有些失望,但并无多言。他抬头直视,对魏其食c俞良认真说道:“卿等白日所言之事,其实与我所思相同。我与公叔政见相佐,争于朝堂,已势同水火,对于公叔领兵一事,我实不放心。”
而后,他问道:“我欲让郑信领一军,以协助剿贼之名,压在公叔大军之后,实为监督,以备万一。卿等觉得如何?”
魏其食与俞良只是略做思考,心中便有了答案。俩人对视一眼,魏其食答道:“君上,此举臣以为不可。”
“为何?”
魏其食开口答道:“上将军与君上皆拥兵,但上将军兵多,而君上兵寡,君上本就处劣势,若再出城,放弃地利,那便是一点优势也不占了。”
“况且上将军位高爵重,总领全国之兵,又是君上之叔。君上让郑信以协助剿贼为名起兵跟随,不论目的是何,郑信一旦去了,必会受制于上将军,反而大为不妙。”
郑胡听完后,皱了皱眉头,说道:“依卿言,不可轻易出兵?”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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