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骞一脸沮丧。

    他是人，有七情六欲，会生气，会难过，有同情，有绝望。

    面对那些活生生的人，他却没有一点办法，留不住那些生命。

    尤其是孩子的生命。

    ……

    卧室。

    麦笑笑睡着睡着，身体越来越热，热得喘不上气来，越想挣扎着想寻求清凉，越是难以移动自己的身子。

    就像溺水的人。

    “啊！”

    麦笑笑惊醒，一醒过来，鼻尖满满的都是沐浴露的味道，带着水后的温气。

    她靠在姚骞的怀中，姚骞紧紧的拥着她的身子，紧的她喘不过气来。抬个头都是奢侈。

    安静的可怕，姚骞一句话都没有说。她甚是能感受到他的身子在颤抖。

    这样的姚骞，她从没有见过。

    “姚骞，怎么了？”麦笑笑手还过姚骞的腰，安抚着他的背。

    姚骞低吟一声，低下头靠在麦笑笑的身上，嗅着她清新的发香。

    “笑笑，为什么我要经受这一切？我受不了了，他们的眼神我真的受不了……笑笑，你告诉我，我是不是见死不救……”

    “姚骞，冷静。”

    麦笑笑抬头亲吻他的脖子，安抚他的情绪，她虽然不知道晚上发生什么，但是他晚上一定出去捉鬼了，遇见了孩子的死魂。

    那次跟他出去，姚骞最下不了手的便是孩子，犹豫半天也不愿送孩子走。朵朵便是他护下来的。

    “每个人都有他的宿命，哪怕是阎王他也控制不得。姚骞，你救不了所有人。为了朵朵，你要为她捉50个死魂，死后还要给予50年的自由。姚骞，这样的代价，有几人会舍取？姚骞，你救不了你所见的每一个人，就像当初的我们一起去捉死魂一样，只是一个简单的任务……”

    放入太多的感情，他这辈子也捉不到50个。

    姚骞拥紧麦笑笑，想得到更多的温暖。

    之前的那些死魂已在世间游荡多时，他们的眼睛里不会有那样的眼神。而今晚的这些死魂，生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就像屠夫会吃猪肉，但吃不下自己亲手养大且一手宰割的猪肉。

    麦笑笑感觉肩头一滴一滴冰凉的液体滑过。

    姚骞竟然哭了。

    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会让他如此难受？！

    “姚骞，不要想了，睡了，有什么事，明天醒过来后再说。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姚骞未放开麦笑笑，带着从未有过的温软声音，道:“……好。”

    “阿骞，真乖。”

    姚骞身子一怔。

    她刚才喊她什么？

    阿骞？

    这个称呼他都记不起有多少年没有人这么唤他了。

    当年母亲在世，也是这么唤他。

    “笑笑。”

    “嗯？怎么了。”麦笑笑疑惑。

    “狗除了吃不饱，还有一个特性。忠心，认定了一个主人，就不会再改。笑笑，等我变回人，我一定会娶你。”

    “等你先变回人再说。你若是娶我，是你的福气。你若是食言了，这辈子我都不会理你。”

    “为何要食言，我只要你，只要你，要你……”

    ……

    第二天一早，麦笑笑刷微博看到了爆炸的新闻。一楼餐厅煤气爆炸，祸及楼上深睡的住户，死16人，伤40人。最大的年过花甲，最小的不过才几十天的婴儿，还有一位是孕妇。

    姚骞一定是碰到了他们。怪不得昨晚姚骞会这般伤心。

    报道说，此次爆炸可能是人为。

    人为？！

    “啊，你吓我一跳。”

    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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