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杜茂实还是笑着把陈云两人赶了出来,他虽然从心底喜欢这个少年,膝下无子的他又何尝没有这个心思,只是这七里八街的人没了他怎么办,生病了找谁看,没钱看的时候更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他也习惯了身边的邻居们,实在是舍不得,好在陈云这一打闹,也少了点心中不舍的情绪。
厉阳,城中央一处府邸的某处书房内,七八个人正围坐在一起低头私语着。他们的年纪大多在三十多岁,身上都打理的很干净,穿着也很是儒雅得当,端着手里的茶杯时不时抿上一口,然后继续互相攀谈着。
“吕兄,听说上头来了一个新县令?”
“是啊,你们几个是无所谓,反正在别的镇上,我和他到时候抬头不见低头见,烦啊”
“没什么好烦的,大家县里县外都一条心,怕他作甚!”
“可他毕竟是圣上派来的人呐”
“那又如何,别说我们几个一条心,就历阳这里,从县尉到三班六房,谁敢和你反着来!”
“我们面子还是要给的嘛”
“哼,面子是自己挣的,我们给他,我还怕他接不住呢!”
“哎,那就多谢几位了”
方怜珊恢复的很快,才过了五天就痊愈了。陈云在城里购置了一些用品和干粮,攒了两天的钱,终于在一天的清晨,退了院子,带着方怜珊出发了。
关上院门的时候,陈云的眼里闪过一丝眷恋和不舍,也只能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全程,方怜珊都看着他,直到他转身的前一刻才瞥开了目光看着别的地方,一如往常的平静。
陈云背着竹篓,里面的东西还是和原来的一样,只是现在,少了一个人的份,多了一个小包裹,包裹内小心翼翼地放着圣旨c官印c官袍几样物件,这是他的,可丢不得。
陈云两人出了寻阳城后,就到了庐江郡的安庆山,好在两个人穿着袍子也不用忌讳什么,沿着官道一路向前倒也太平。花了三天时间,他们穿过了安庆山直达临湖,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给船夫付了渡湖的钱,就上船了,陈云已经没有再去看路边的风景了,因为下了船,就到历阳了,他此刻需要思考很多事情。
历阳向来是一个军事重地,东边是马鞍山,其实只是一个城的名字而已;南边是一条河,叫做历水,从历阳的南边贯穿而过,又转弯笔直向北,将马鞍山和历阳正好割开;西边是含山城,至于北边,稍微靠东首方向一点就是建业都城了,只是一路上不知道会有多少军事堡垒和来回穿梭着的探子。
历阳镇是整个县最中央的一个城,也是人口最密集的地方,整个历阳差不多十万个人口,辖下有历阳镇c白桥镇c姥桥镇c功桥镇c西埠镇c香泉镇c乌江镇c善厚镇c石杨镇,历阳镇独占了近三万个人口。其他几处则差不多都是万把个人口左右。
历阳城的中间地段,也耸立着一座茶楼,上面洒意的大字写着“茗仙阁”三个大字,茶楼的掌柜已经不再是那个总是笑呵呵的花掌柜了,但这个,也姓花。自从前几天住进来主家那位之后,他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愁容。刚开始几天的时候,那位总是窝在房间里,每天等着从寻阳过来的一踏厚厚书信送到房里。他当然不会以为那位是和什么人有什么瓜葛,需要用常常的情书来诉讼心间的种种,他可是听说了,寻阳的花掌柜因贵人相助逃过一劫。但是最近五天以来,他的运气就不是那么好了,先是书信断了,然后那位便开始出来活动,就和外出狩猎一样让人胆战心惊,因为他担心下一刻自己就成了猎物。
第一天,那位刚出房门就要求把茗仙阁的后院给割成了两个院落,中间新打了一堵墙,却要求留个门,这门还只能是一边上锁,另一边完全控制不了开关,为了按要求赶上进度,花掌柜不得不把茗仙阁关门歇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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