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你怎么忍心对主子下那般狠手,该不会是陈国派来的刺客吧?”
沈卿陡然一震,皎洁的明月映衬之下,脸色愈发显得惨白:“我并非有意而为之……”
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像残破不堪的断片,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一点一点呈现的毫无遗漏。沈卿下意识的用手捂着胸口,感到一阵闷疼:“我只是没有料到,那把弓会这么好使……”
察觉出她言语里暗藏着难过与愧怍,墨离后悔不该拿话刺她,赶紧转开话题:“你也不必太在意,你若是表现的不好,主子才要生气呢。”
知道墨离是想安慰她,沈卿的脑子里本就乱极了,现在越是多想越觉得疲乏,身子后仰在地上躺平,腿一伸便什么也懒得应付了:“我先睡一觉……”
“真无聊。”墨离抿着嘴重新背起沈卿,朝那间亮着烛光的寝宫走去,“不过开个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若真是刺客的话,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
晚风轻抚过树梢,叶落无声。
“唔,终于到了……”后脚刚抬过门槛,墨离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沈卿甩到床榻上。
墨离擦了一把额角细密的汗珠,感慨的笑道:“小姑娘的睡功倒是不赖,这么大的动静都醒不了。”
“许是累了吧。”容玄轻靠着镂空窗前雕花的木椅,缓手斟上一杯薄茶。
“小墨愚钝,有一事不解。”墨离犹豫着将存了许久的疑惑说出口,“恕小墨多嘴,宫里其他人不晓得,但是小墨清楚,主子身子近来不好,可何苦为了一个无关轻重的小姑娘而顶风冒雪千里相救呢?”
“无关轻重么?”容玄执茶盅的手顿了顿,淡然一笑,“还记得一年前的那庄恩怨吗?”
“一年前……”墨离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接过茶壶斟了满满一杯茶水,倒映得他眼波灵动,“怎忘得掉,时值宋文侯二十七年三月,初春的风情却被秦潇那处心积虑的贱人搅了个没影。”
提到秦潇这个名字,墨离又气又恨,放下茶盅右手攥拳,在桌上狠狠一砸,顿时茶水四溅。
“不错,一年前他耍了些心思,想要劈手夺取宋国大权。殊不知,就算君主卒殁,这王位也旁落不到他身上。”容玄极淡的道出这席话,不动声色的别过眼看向窗外,冷风迎面袭来。
“秦潇秦潇,先是在暗中设计陷害我,在幕后借我之手助他达成野心。被主子识穿后,见走漏了风声,便连夜出逃,来了个好彻底的销声匿迹。”墨离端起茶盅一饮而尽,又重重的敲回桌子上,“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丝音讯,要让我找到,就算死了也要把他从棺椁里扒出来。”
难得见墨离此样失态,看来着实气的不轻。容玄微微勾起唇角,看了他半晌,肃然道:“此仇我必然会报,只是还需要时间。”
墨离一愣,把头凑近了几分:“这么说来,主子你有线索了。”
容玄将目光扫过墙角静置的一方床榻:“我们的旧友,秦潇他已经回来了……”
“此话怎讲?”墨离惊愕的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精神,屏息而待。
“陈国派公主来此求学,其目的想必你也早有耳闻。”容玄提起茶壶替墨离轻斟了半杯茶,举起茶盏送了过去。
墨离反手接过杯子放在桌上,又自作主张取了茶壶。似觉得半杯喝不尽兴,于是再补上一半,倒为满杯:“没什么新奇的,求学罢了。”
容玄依旧说得云淡风轻:“那你可知道,公主此番还带来了一个侍卫么?”
“我怎会晓得是谁。”墨离虽长相至纯,但是不傻,听容玄这么一引导,猜出事情可能千回百转于意料之外。
红烛微弱的火光在风中忽闪了一下,险些熄灭。容玄恰巧坐在窗前,抬手拉下帘叶,这一丝柔光才渐渐平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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