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谌昨天夜里才刚刚说要和苏络复婚,没想到这么一大清早的,媒婆就来了。
“王妃和王爷的八字,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作之合啊!”媒婆绞着手帕,一幅扭捏的模样,好像在替苏络害羞似的。
可苏络不为所动,坐在大堂的主位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用茶碗盖子撇过漂浮在纯澈茶水中的茶叶,目光呆滞,无聊得很。
其实早在三年多前,苏络和赵宁谌的八字就已经被人合算过,想来肯定被媒婆吹嘘成百年佳偶天作之合。但这种说法,苏络只想呵呵。
百年佳偶个鬼啊!天作之合个鬼啊!赵宁谌这个王八蛋,动不动就用铁血手段来暴虐她,哪里看得出他半点的好?!
媒婆也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人,猜测王妃与王爷之间可能生了嫌隙,便将话题悄然转移到了王爷身上:“咱王爷的性子的确暴躁了些,可王妃你也是知道的,王爷小时候受过的很多苦,都是和咱汴州城的百姓密不可分的。他年近十二岁,能让所有的汴州百姓折服,实属不易。这汴州城若是没有他的守护,说不定这座城现在就已经分崩离析了。想我可怜的儿子也在那场战役中丧生,如果他活着,我的孙子或许已经到了上私塾的年纪了。”媒婆说着说着想到了自己命丧黄泉的儿子,卷着手帕擦去眼眶里的泪水。
她的话发自肺腑,吸引了苏络的注意。苏络这才正眼打量起这个媒婆。中年丧子,实在是天大的悲伤。赵宁谌虽然对自己这个王妃频频施暴,可是他对待百姓倒的确是爱民如子。否则也不可能建立起这样一个繁荣的汴州城。
可即将要再次嫁给赵宁谌,苏络简直要喊救命。好不容易借着大梁公主的事在众人面前解除婚约,现在一切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苏络对这婚事抵触至极,可到底是胳膊拗不过大腿,何况这是换徐长卿一命的交换条件。反正即使没有这纸婚约,赵宁谌这个混蛋想做什么也从来没有顾虑。
半推半就的,婚事就订在下个月初八。苏络再想延后,媒婆只说后面的没好日子了,并将这日子夸得天大得好。
哪天嫁不是嫁,分明是赵宁谌等不及,想把这件事快点办下来罢了。
即将再嫁给赵宁谌,苏络叹息连天愁眉不展:“香宝,我头疼……”
一干婢女想到苏络又攀上了王爷的高枝纷纷前来恭贺。香宝挡在苏络面前,将他们都赶跑了。
“小姐,我现在不觉得王爷好了。”香宝噘着嘴,给苏络按摩着脑袋,“以前小姐喜欢王爷,王爷却不喜欢小姐,小姐是挺令人心酸的,但没现在这样痛苦。现在小姐是商行的管理人,和徐长卿联手开了茶楼、杏花楼和钱庄,香宝只觉得,小姐的心,已经不在王爷身上了。”
苏络听见这些话,微微有些感动。香宝这个小丫头是十岁的时候被父母送来当贴身丫鬟的,当时她才五岁,什么都不会做,要奶娘从头教起。自从她魂穿进入这个苏络的身体之后,香宝对她还是以前的那个印象。
跟了她这么几个月,这个小丫头,终于开窍了么?
苏络勾唇,一整天来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赵宁谌昨天忽然转性,没有“惩罚”苏络,也没有下令禁她的足。苏络猜测这货莫不是听闻自己要救徐长卿,给气傻了。
既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苏络便决定去茶楼坐坐。
坐着王爷府备好的轿子出了门,正好是西市最热闹的时辰。百姓的贸易十分繁荣,早已脱离了易物换物的阶段。
西市里售卖的手工艺品琳琅满目,彩色土捏得泥人色彩很鲜艳,匠人正用小剪刀捡着戏本子里传言的英雄人物,引得几个黄发小儿正在围观。胭脂水粉的铺子前总有闺阁少女蒙着面巾驻足观望,而旁边的手工簪子铺也生意兴隆。糖葫芦的小贩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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