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珍从公司门店开始就一直跟着他们。王淦要出门散心，她劝解不住，又不知道丈夫要干什么，想想不放心，就偷偷地跟着来了。

    这会儿柳珍透过玻璃橱窗焦虑不安地看着王淦。丈夫来找梁水聊天，她倒是松了口气，可又担心丈夫喝醉了。她怀着孩子，本就心情烦躁，现在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柳珍在出租车上等了有一段时间，司机却是不满意了。他看看身后女乘客紧盯着的两人，不高兴地道：“其中一个是你老公吧？他不是去找女人，你可以放心了。我看就不用再跟了。”

    柳珍不作声。那司机忽然作恍然大悟状，道：“你担心丈夫和另外那个男人有有关系？就像大家说的被什么掰弯了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柳珍狠狠盯了司机一眼，从包里拿出张百元大钞甩给他，道：“不用找了。走你的吧。”自己推开车门下了车。

    司机求之不得，踩一脚油门一溜烟走了。

    梁水和王淦两人边吃边喝。王淦是酒喝的多，话也多，店家拿来的一斤黄酒大部分进了王淦的肚子。

    “我也想开了。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怕的呢？小梁，我这儿先跟你说一句，我要自己干，要玩就玩大的。你来跟我一起干，好不好？我现在就只有相信你了。”王淦脸色通红，虽然还未全醉，但明显大脑已经控制不住舌头了。

    梁水就只有点头的份，应道：“好，老板。我也喜欢跟着你干事情。”这时候唯有顺着王淦的话。

    “要赚钱，就要胆大。没人靠自己的积累去做投资的，还不都是靠银行的钱？用别人的钱？他们竟敢看不起我，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手里的钱是哪里来的？”王淦总算还知道压低声音说话，“就拿你现在工作的“老巫婆”的那个集团公司来说吧。“老巫婆”一家祖宗三代都是农民，能有几个钱？公司刚成立的时候，能一下子拿几千万投资？钱还源源不断的，到处抢项目。还不是别人送来让她干活的？！她只是别人的“白手套！”

    梁水还清醒，一转念间，明白王淦说的“老巫婆”是指温小青！看王淦对温小青的恨意，难道他知道柳珍去公安局举报这件事是温小青怂恿的？倒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不过这个信息也太惊人了，等于是说温小青在帮别人洗钱。也指出了集团创建初期钱的来路不正，这说明他现在所在的集团公司可以说是非法的！

    梁水太震惊了，虽然也知道这种事情到处都在发生，但临到自己头上还是一时难以接受。但这种事情的内幕太深，不是梁水应该关注的，也不是他思考的事。

    “‘老巫婆’的发迹史，亲戚朋友都知道，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一点事也没有。我们没有别人送钱上门的运气。不过不要紧，还有银行嘛。银行的钱不也取之不尽？反正是谁能拿到钱谁”王淦打了个饱嗝，刚滔滔不绝的，但忽地双眼直盯着梁水身后，也不说话了。

    王淦没有继续说温小青的事情，梁水倒是大松了口气，这种事情他小老百姓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突然见王淦不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身后，也慌忙转过身来。

    对梁水来说，意外还真是一个接一个的。柳珍正涨红着脸——也许是风太大的原因，满眼哀怨地看着王淦。

    梁水反应过来，忙站起来叫道：“柳姐柳姐快过来坐。”他从旁搬了一张椅子来。

    柳珍挨着王淦身旁坐下。王淦皱着眉头，这一激灵，倒使他清醒了不少。

    “这么冷的天气，你跑出来干什么？你还怀着孩子呢。”王淦抓着妻子的手，一边轻揉着一边道。梁水这会儿起身去给柳珍倒白开水。

    “我不放心你啊。王淦，你别喝酒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心里难受，都是我不好，我太傻。求你看在咱们将来孩子的份上”柳珍泪眼朦胧，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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