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老大声音还没落地,韦老三的小刀就出了鞘。
刀光如水,这刀必是极锋利的刀,诗中说铅刀贵一割,这刀若是不出鞘,就永没有价值。
这道光冲着顾卿蒙来了,若是他躲不开,这一下多半给他添一道血口子。
杜云凉连想都没想,下意识地把手里的钱袋子砸了过去,这一砸下了猛力气,手里的钱袋份量够沉,口子在半空中打开,随之金属倾泻的声音,一片纷乱的钱雨从头顶撒下来,撒了韦老三满头满脸。
韦老三这下真的被钱迷了眼,等钱雨落尽,对面顾卿蒙已经躲开了刀尖。
“有钱呐!有钱呐!”一帮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杜云凉还在旁边站着,一拥而上,眼里只有满地白花花黄澄澄的各种钱,完全忽视了正在气头上动刀子的韦老三。
“慢着!这钱上有毒!剧毒!碰上就伤!挨着就死!谁捡钱谁横死街头!死不瞑目!死无全尸!”杜云凉扯开了嗓子乱喊一气。
本来已经伸出手去的几个人悻悻缩回了手,说钱上有毒,他们是不信,但杜云凉满口是死,这钱拿着烫手,只好作罢,口里嘟囔道:“这小兄弟,大中秋十五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多晦气!”
“哎,顾愣子你哪儿跑!”这边韦老二推开人群,一把抓住顾卿蒙的衣袖,死死拽着,把衣服扯下一半,顾卿蒙当然宁死不屈,两个大男人,一个喊“过来吧你!”,一个喊“放开我”拉拉扯扯,极为不堪。
“大家让一让,这钱不吉利,还是钱归原主的好,为了这么一点钱惨死,那就不值当了是吧!”杜云凉吆喝着挤进人群,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中把钱都收回囊中,还不忘拱起手来笑道:“多谢多谢,多谢大家高抬贵手”
“后生,把钱收好咯!看看没落下的罢,可怜见的!人心坏了,以前道不拾遗,现在见钱眼开”一个老者背着手,卯足了劲对杜云凉耳朵大叫。
杜云凉应承不迭。
街这边闹成一团,街那边的人们袖手旁观,看得乐呵,乐呵着乐呵着,只见几行穿着深红兵服的勤卫走过来了,还都佩着剑。这是巡城勤卫,直属五城兵马司。
深红兵服,是东城兵马司属下勤卫的标志。
没人敢乐呵了,大家瞬间安静下来,更凸现了对面那群人有多嘈杂。
“勤卫!是勤卫来了!”人群中有人边跑边喊,瞬间引起了轰动,
“喊什么喊!干什么呢?都别动!给我围住了!”勤卫头子站在前面,吆五喝六地指挥部下们围追堵截,把所有人都围在一块圈子里,谁也走不掉。
打的人也不打了,闹的人也不闹了,大家彼此放开手,顾卿蒙脸色更加冷峻,眼神愤恨地看着勤卫头子,好像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果然,那头子一眼就看见了鹤立鸡群的顾卿蒙,随即道:“怎么,顾卿蒙,又有你的事?你怎么这么能折腾!前几日你把柳巷的花老娘骂得背过气去,弄得几十个花姐儿找我们哭冤嚎屈,要不是马圣手医术高明把她救回来,这事还没个完呢!我看你是嫌日子太无聊,想去牢里吃吃牢饭?”
顾卿蒙梗着脖子朗声道:“一码是一码,有因才有果,姓花的老鸨骂我撵我也就罢了,但她用酒泼我的字!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不过回敬她几句,她就自己昏倒,这与我何干?今日这事,我依旧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但起头的却不是我,你须得睁大眼睛,好好看着”
什么叫理不直气也壮,杜云凉今日算是见识了。
周围有人偷笑,几个勤卫便挨个提醒:“别笑了!有什么好笑!”转头自己也绷不住笑了。顾卿蒙说话带有几分傻气,勤卫们久已晓得他与常人不同,因此一般也不认真与他计较。其实也是没得计较,若要捞油水,从他身上捞不着,若要让他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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